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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一直将她送进了顺宁宫。

已经过了午时,午膳还未用,腹中已经绞痛了起来,可她却径自进了内殿,在躺在那张冰冷冷的床上,仿佛死去一般。

“娘娘,您先吃点东西吧,再这么下去,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忍冬焦急劝道。

她抬臂覆在眼皮上,有气无力道,“本宫不饿。”

春桃道,“奴婢明白娘娘的痛,可娘娘不是教过奴婢‘卧薪尝胆’吗,奴婢相信娘娘定会东山再起的,娘娘可千万别倒下啊……”

她苦笑道,“本宫没事,让我先静待一会吧。”

两人这才只好退了出来,刚挑帘走出门口,迎面见仲夏面容沉重地走了过来,刚要开口,却见春桃“嘘”来一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忍冬用口型道,“娘娘睡下了,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吧。”

仲夏一把拉过两人,顺着廊庑走出了十几步,这才道:“摄政王下令把顺宁宫围了,我将才要出去,被禁卫斥了回来,看来,他是想把娘娘囚禁在这里了……”

“什么!”

春桃不禁唾了一口骂道,“天杀的,枉费娘娘对他一片丹心,没想到他竟是践踏着娘娘的尊严上位,还做出这等恩将仇报的事来!”

“小点声,人家现在是皇帝,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嚒!”忍冬扯了扯她袖口道。

“皇帝又怎么,想当初,他是怎么跪在娘娘跟前说得信誓旦旦的,如今又趁乱夺位,竟是说不得了嚒!”

她还要骂,被仲夏一把捂住了嘴,两人连拉带拽,这才把她拽走。

朝夕之间,那个总是甘于听命娘娘的摄政王,摇身一变,竟成了新任的君王,而向来金尊玉贵的娘娘则成了他的禁•脔,风云变幻的转变,任谁都无法立马便接受,更是别说娘娘那样自傲的人,更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事实。

可最坏的情况已经摆在了眼前,当初娘娘沦为一介宫婢,也不都一路走到了现在?现在也不过是重新被打入了谷底,相信凭娘娘的能力,倒也不是无法再寻得掌权的机会,只是娘娘被伤透了心,恐怕一时难以痊愈了。

三人面面相觑,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

内殿里,嘉月昏昏沉沉地躺了许久,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睡着,也许是将才气过了头,甚至没仔细斟酌起这环环相扣的诡计来,如果燕莫止没有胁迫皇帝写下禅位诏书,那皇帝无疑是受益者,现在受益者突然转变,那只能说明这就是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争执。

她摸着肚子坐了起来,脑里盘旋过一个念头。

想要夺权称帝的人,恰恰是不会坐实与她这段不•伦关系的,相反,为了自己的声誉,他会默许她的举动,从而遮掩他的越轨,而皇帝不仅有动机,也有这个换药的手段。

可是他到底有何把柄落到了燕莫止手上,才会突然放弃大好的机会,突然禅位给了燕莫止?

想通了这些,她正欲顺着线索往下捋,他落在燕莫止手中的把柄究竟是什么,燕莫止对于她怀孕的事到底知不知情?想到这里,她脑仁却突突痛了起来。

罢了,事到如今,纠结这个问题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她唤来春桃:“本宫肚子饿了。”

春桃赶紧回道,“娘娘,厨房里已经熬了热热的粥,奴婢现在就给你端过来!”

过了一会儿,她端着一个木托盘去而复返,托盘上面是一碗碧梗粥,并上几碟小菜。

嘉月挪到桌前敛裙而坐,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热腾腾的气便冒了上来,她送到嘴边吹了吹气,这才送入嘴中,上下颚一抿,米香醇厚,囫囵嚼了两下吞了下去,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淌下,浑身也开始热乎了起来。

春桃一面给她布菜,一面觑着她的脸色道,“娘娘睡了一觉,身子可还好受些了?”

嘉月点了点头,朝窗外望了过去,问道,“现在外面是什么个状况?”

春桃唇皮子一动,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