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最要紧的还不是这个,得先尽快将破了洞的屋顶修了才行。
然还不等她去寻牛三婶,远远望见草屋顶上显眼的窟窿,牛三婶连早食都没吃,就匆匆跑来了。
“呦,这……昨儿晚上塌的?”她惊得舌桥不下,但这到底不算什么大事,牛三婶还是先关切道,“你们俩人无事吧?”
“没事,多谢婶子关心,就是有些吓着了……”苏织儿本就打算去找牛三婶,如今她自己来了,倒是正好,“婶儿,我也是头一回碰着这样的事儿,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想问问您能不能替我寻几个人来,将这屋顶给修了,我们给工钱,还管饭。”
“这事儿还不好办。”牛三婶笑道,“正好今日你叔也闲着,一会儿吃过饭我让他再叫几个人来,瞧着这雨可得下呢,还是得抓紧将窟窿尽快给补喽。”
“唉。”听得这话,苏织儿便放心了,“那就多谢婶儿了。”
“谢什么,应该的,你就交给我吧。”牛三婶信誓旦旦道。
半个时辰后,果见她带着牛三叔和三个村里的男人,拿着家伙事儿兴冲冲地来了。
除牛三叔外的三人,苏织儿都认得,一个是牛三叔的兄长,牛二婶的男人牛二叔,一个是张家娘子的夫婿张猎户,还有一个年轻的后生,算起来,当是张猎户的小舅子,名叫宋志。
乍一见到这么多人,她不免有些懵,牛三叔见状笑道:“我也就一提,没想到他们都想要来帮忙。”
“人多活干得也快,正是雨季,这补屋顶的活可耽误不得。”牛二叔怕苏织儿担心工钱的事,还不忘道,“我们不要工钱,也不用管饭,先前周煜那事儿,我们一直过意不去,来帮帮他也是应该的。”
不要工钱?
这对苏织儿来说的确是好事,可真让人家白白干活,她心里哪里过意得去。
她正想说什么,就听身后骤然响起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工钱还是得要的,每人每日七文,先前的事我未记挂在心上,你们也不必觉得欠了我的。”
萧煜自灶房内步出来,纵然说的算是劝慰的话,可用他一惯冰凉凉的语气道出来,又不是多么委婉,一时让院子里的气氛僵了下来。
苏织儿见状忙打圆场,“我夫君说的是,那些事早都过去了,叔叔们和两位大哥又何必记那么牢呢,你们愿意来帮忙,我们自是欢喜,可不肯收工钱,实在是难为我们了,你们既是不肯收,我们也不好意思让你们做活的……”
“这……”来帮忙干活的几人闻言面面相觑。
“哎呀,让你们拿着就痛痛快快拿着,不然啊,弄得谁都不高兴。”牛三婶忍不住催促道,“好了,好了,再拖下去,这活还干不干了!”
牛二叔无奈地叹了口气,倒也不是犹犹豫豫拖泥带水的人,“弟妹说的是,既然周煜和织儿坚持要给,我们就收了,但收了工钱,定是要更卖力些的。”
说罢,几人抄起工具,便精神抖擞地干起来。
这活可不只是修补漏洞这么简单,不仅窟窿要补上,缺草料的地方也要及时填上,以防后头有漏雨的可能,因着这草屋年数实在太长,覆盖在顶上的茅草很多地方都已是稀稀拉拉,几乎是整个屋顶都要翻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