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
不等她掙脫,又是一根纏繞上來。
葵翎眼神陰冷,天空中布滿的陰雲都顫抖着散開,露出暗紅的底色,乍一看仿佛當年天裂再次重演。
而這一次,從天而降的不再是重以千億噸的鐵幕蒼穹,而是凝結壓縮到極致的火焰流星。
一剎那廢墟亮如白晝。
仿佛被隕石精準打擊,無數火焰流星拖着耀眼到極致的尾翼,從天空直墜而下。
地上湧起無數糾結在一起的藤蔓,織成一座漆黑的牢籠,悍然和火焰撞擊在一起,沖擊波擴散開來,無數建築轟然倒塌。
謝岫白遙望着遠處,發絲被沖擊波吹的向後飛去,露出俊美無可挑剔的五官,瞳孔被漫天火海映成了暗紅色。
那落迦被沖飛的碎石砸中,悶哼一聲,捂着肚子弓起身。
他緩過這陣疼痛,不耐煩地啧了一聲,随手擦幹額頭冒出的冷汗,瞥見謝岫白不自覺緊繃的下颌,幸災樂禍地出聲:
“怎麽,你不去幫他嗎?火可是非常克制木的,這些東西就是燃料,還是在白沙星這種缺乏水資源的地方,就更易燃了,別等會兒我們三都被困在這裏活生生烤熟了。”
謝岫白頭也不回,嗓音懶散:“不勞操心,就算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林澗打不過,我也會記得把你捆牢一點再去幫忙,被烤熟的只有你。”
那落迦挑起一邊眉毛:“這麽自信?”
謝岫白懶得搭理他,專注地看着不遠處。
就在他們說話的這兩分鐘,兩方碰撞的結果已經出來了,完全出乎了那落迦和葵翎的意料。
聲勢浩大的火流星落下來,隔着十幾米的距離,連鋼鐵都生生被烤化了,那攔截火流星的牢籠還堅不可摧地立着。
藤蔓表面裂開密密麻麻的裂縫,源源不斷地吸收着四周落下的火焰。
火焰液化成粘稠的液體,沿着這些裂縫流淌進去。
很快,火焰被吞噬幹淨,牢籠抖了抖,宛如活物一般,開始不斷縮小,獵物在其間左支右绌。
不到十分鐘,這場戰鬥結束。
藤蔓拖着戰利品返回林澗跟前,恭敬地匍匐在地,宛如騎士向國王行禮。
葵翎本就受了傷,強行動用異能加劇了她的傷勢,一手捂着胸口劇烈喘氣,低垂的面孔寒冰一樣沉默蒼白,不解地蹙着眉頭。
“……怎麽會?”
林澗淡淡道:“抛棄劑量談療效就是耍流氓,這句話你聽過嗎?”
“現在已經不是六年前了,零日。”
葵翎從胸口裏悶出一聲咳,牽動傷勢,胸口撕裂一樣的疼痛,立刻強行止住。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擡起頭,嗓音幹啞,“你說你試探我三次,是什麽時候?”
“還想拖延時間做什麽嗎?”
葵翎到底沒忍住,又咳了一聲,唇邊又有血留下來,再一次打濕了她的領口,新鮮血液流淌過幹結的血痂。
“我只是想死個明白,不做個糊塗鬼,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林澗說。
一根藤蔓自下而上貫穿了葵翎的雙腿,冰冷帶着泥沙的植物的穿過血肉再穿過骨頭縫隙,把她鎖死在了地上。
葵翎悶哼一聲。
“你還記得你對安東尼執行私刑的時候,我在門外舉的那個例子嗎?關于起火的博物館裏的畫和貓,該救哪一個?”林澗低頭看着她。
葵翎不解了一瞬,腦海裏驀地捕捉到什麽東西,眼眸猝然睜大,臉色一點一點蒼白下去。
林澗問:“關于權與力,可以舉的例子實在太多了,你就沒想過我為什麽偏偏舉了這個例子嗎?”
葵翎一字一頓:“你在試探我是不是真的葵翎……從那個時候起,你就懷疑我了?”
林澗平靜地說:“你參軍用的是本名,很容易就能查到你曾經的經歷。”
“——你生于翠鳥星,在翠鳥星長到了十二歲,單親家庭,母親早亡,和父親相依為命地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