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擺好花茶,戰戰兢兢候在一旁,看看陳雲舒,又看了一眼斐,不知道要不要開口請客人坐下。
陳雲舒坐了一天了,又穿着高跟鞋,體力不支,瞥了一眼,想坐,沒好意思主動開口。
斐自認天生就是個壞種,第一次見面就想把林澗賣了給自己換點時間喘口氣的人,怎麽可能是個好東西,也就是外表看着善良而已。
陳雲舒這麽明顯的輕蔑,他不主動報複就算心情好發善心了,還想他與人為善?
眼看陳雲舒臉色越來越難看,斐故意不說話,就那麽看着陳雲舒為難。
陳雲舒也不是傻的,看得出他故意刁難,心中惱火,面上還是維持着高貴從容,撫了撫裙擺,硬生生咽了這口氣,裝作不經意地在桌子旁坐下。
“你大概是誤會了,我其實是不急的。”
她瞥了一眼斐,語氣又恢複了從容,“我有三個兒子,就算其中一個走錯了路,也還有兩個,再怎麽急,也急不到我頭上。”
“那不是巧了,”斐樂不可支,“我一個兒子都沒有,無債一聲輕,就更不急了。”
陳雲舒被他噎了一下,“你就不怕将來出什麽意外?”
“怕什麽?”斐奇道,“他多活一天,我的好日子就一天不會斷,更何況我年紀比我那便宜兒子大好幾歲,就算死,十有八|九也是我死在他前面,我活着的時候過得好不就行了,管那麽多做什麽?就算出意外死了……”
他惡意地笑,“不是還有林澗嗎?他倆這關系,幫他孝順一下繼母,不過分吧?倒是林夫人你。”
斐按了按眼角,笑容促狹,“說得那麽關心我兒子,處處為我着想,以前怎麽不見你多關心關心林澗?現在着急,不覺得晚啦?”
陳雲舒驀地被戳中了痛處,怒道:“關你什麽事?”
“就準你多管閑事啊?”斐攤手,“你說我兒子要死我都沒生氣,你倒是氣了,還挺雙标的。”
陳雲舒被他氣的呼吸不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順了順氣,語氣徹底冷下來:“我不想管你家的破事,但是你家那個必須離開我兒子,我只是來通知你,最好管好他,不然的話……”
“不用威脅我,你直接快進到不然那部分好了,加油。”斐懶洋洋地說。
陳雲舒久久瞪着他,終于明白過來,自己找這個人就是個錯誤。
斐壓根就不想和她好好說話。
她站起身,就要拂袖而去,斐忽然笑了一聲,“陳雲舒。”
陳雲舒回首,原本的偏見終于化成了徹底的厭惡,一句話不想說。
——剛剛不是挺厲害的嗎,現在叫住她再想談,晚了。
斐冷眼看着她,“聽說當初林譽想過要來我家談我和林澗聯姻的事,是你阻止了?”
陳雲舒從他這句話裏敏銳地察覺到什麽,上下掃了斐一眼,語氣鄙夷:“不然呢?你這樣的人,也想進我家林家的家門?”
斐垂眸靜了一會兒,輕輕舒了口氣,往後靠在吊椅上,擡眼時唇畔浮起一絲輕笑:“是,我不配。”
陳雲舒今天受了一天氣,終于揚眉吐氣了一把,連胸腔裏的郁氣都去了不少,正要開口再諷刺他兩句,斐淡淡開口:“你這樣說,我就更不可能阻止他們在一起了。”
“做不了他新娘,做他後娘也不錯,”斐輕啓薄唇,“你說是嗎?”
韓家的波濤洶湧波及不到市中心的公寓。
謝岫白哼着歌把盤子堆疊整齊放進洗碗機,聽見外面清脆的聲響,探出個頭一看,林澗和林烨已經擺上棋盤下棋了。
他不可思議:“你倆就開始飯後休閑了?”
林澗撚着棋子:“嗯?”
謝岫白十分委屈,“難道不該是過來和我一起看着洗碗機洗碗,給我揉揉肩捶捶背,再語氣溫柔地跟我說一句老公做飯辛苦了?”
“?”林澗滿頭問號地落下棋子,把林烨殺了個片甲不留,拍拍孩子腦袋示意他輸了的人收拾殘局,自己站起身往廚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