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生,也硬是沒有睜眼去看。
謝岫白不甘心地在他後腰蹭了幾下,這才不情不願滾下床,拿上衣服去洗澡。
腳步聲遠去,浴室大門拉開又合攏,不一會兒水聲傳來,嘩啦聲散在黑夜裏。
林澗指尖動了一下,沒有睜眼,只是拉過被子蓋在腰上。
謝岫白洗澡一向快,沒一會兒就一身潮濕地摸上床,貼着林澗躺下的時候,隔着薄薄兩層布料,謝岫白身上冰涼的溫度傳遞過來。
他洗的是冷水澡。
“晚安啊隊長。”謝岫白把臉埋在林澗頸窩,眷戀地蹭了蹭。
林澗輕輕“嗯”了一聲,“晚安。”
他看上去是真的困了,呼吸很快平穩下來,謝岫白也和他一樣一夜沒睡,準确來說之前那幾天就沒睡好過,這會兒卻毫無睡意。
夜風呼呼吹着窗簾,分針走了一圈,謝岫白凝視着林澗的側臉,低不可聞地說,“……想騙你一句喜歡就這麽難嗎?要說這種話來吓我。”
空氣裏,相同的沐浴液香味漂浮着,兩種截然不同的信息素溢出一縷,悄無聲息交融在一起。
林澗的信息素似好像沒有以前那麽排斥他了。
謝岫白覺得自己有點太容易滿足了,明明只是這麽小的一件事,飽受煎熬的一顆心卻瞬間變得滿溢起來。
他躺倒下去,跟個無尾熊一樣,把林澗薅到懷裏,固執地抱牢。
林澗睜開眼,想回頭卻被謝岫白的手臂禁锢得動彈不得,這個懷抱用力得讓他感到有點窒息,“……不是你先吓我的嗎?”
“你沒睡啊?”
“你這個力道原來是想我睡,我還以為你都不想我醒過來了,”林澗拍拍他手,“別抱這麽緊,我不跑。”
謝岫白無意識又緊了緊手臂。
他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力道勉強放松下來一點,林澗沒覺得好多少,但他沒有讓謝岫白再松開一點。
“睡吧,挺晚了。”
“嗯。”林澗說,“喜歡你。”
“你也晚安。”謝岫白閉上眼,一秒,兩秒,他睜開眼,“嗯?”
“我喜歡你,”林澗放滿了語速,一字字說得緩慢清晰,“你不是想聽這個嗎?”
“……”謝岫白第一時間居然沒能說出話,不自然地偏頭咳了一聲,“我……”他喉結上下一滾,聲音發緊,“我也喜歡你。”
“特別特別喜歡,”他想起之前那段對話,補充道,“永遠不可能不喜歡的那種。”
“那我也永遠喜歡你。”
謝岫白感覺自己全身的血都熱起來了,之前的冷水澡可能洗到狗身上去了,反正他是一點沒冷靜下來,他舔了舔犬齒,忽然問道:“我可以咬你一下嗎?”
林澗被他的突發奇想驚了一下,冷靜地問:“你知道alpha是不可能标記alpha的吧?”
“不能标記,但是信息素還是可以在注入之後停留幾個小時。”alpha對信息素的代謝能力遠超omega,再加上同性不可标記,代謝速度會更快,說不定連天亮都堅持不到,但謝岫白就是想做點什麽。
他伏低下去,撥開林澗後頸處發絲,望着那塊白皙的皮膚,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林澗只覺得一片熱源在貼近,按着他的那只手是熱的,顫栗着貼近的呼吸也是熱的,就連撥開發絲時不小心劃過皮膚的指尖都是滾燙的。
利齒迫近的壓迫感格外明晰。
林澗望着窗戶投在地上的黑影,等待着預料之中的疼痛,然而,那齒尖都壓迫到皮膚上了,就差刺破那層薄軟的皮膚,謝岫白忽然洩氣了,“算了……”
林澗轉過身,“嗯?”
“聽說挺痛的,還是算了吧,你讓我多親兩下也是一樣的,”謝岫白說,忽然靈機一動,“要不你咬我吧?”
“……我咬你就不痛了?”
“也痛,但是無所謂,你咬一口試試,我看看有多痛,要是不是特別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