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情緒卻已經從他搭在林澗肩膀上的手下不自覺加重的力道傳遞了過去。
林澗餘光瞥到他手背隐隐有青筋浮起,在白皙膚色襯托下格外明顯。
“我以前不是告訴過你嗎?”他的聲音很輕,“我也是這樣啊。”
“占有欲強,小心眼……這些我也有啊,未必就比你輕了。”
謝岫白當然記得,只是患得患失了太久,一時沒想起來而已。
“你不是也沒有覺得我很讓人難以忍受?”林澗回頭看着他,目光溫和,“所以我也不會覺得你的性格有什麽不好。”
謝岫白避開他目光,失笑:“……所以我們這是什麽病友交流會嗎?”
“應該……算吧。”林澗故意用手背貼了貼他的臉,“讓我看看病友燒到幾度了。”
謝岫白把頭扭回來,正想随口來句信口而至調情的話,措不及防對上林澗的眼神,他愣了下,就聽林澗說:“既然想讓其他人都遠離我,就要有永遠陪着我的覺悟啊,不然我會傷心的。”
謝岫白心髒猛地收縮,在胸腔裏一下一下沉重地跳動,泵出滾燙的鮮血。
他啞聲道:“那我要是做不到呢?”
他半跪着,而林澗坐着,其實是要比林澗高一截的,然而,明明是他在居高臨下垂着眼睫去看林澗,看起來卻更像是處于下方的那一個。
林澗道:“那也很不錯。”
謝岫白仿佛被人一把按進了冰水裏,頭腦空白了一下,“……不錯?”
“我之前就在想,你現在什麽都有,能力、家世、天賦……容貌也相當不錯,如果不和我糾纏在一起,會有很好的前途。”
“所以你就是因為這種理由……”
“如果你将來後悔,”林澗摸摸他的頭,眼神依舊是溫和的,“也只不過是回到了正軌而已。”
“我回正軌,”謝岫白盯着他,“那你呢?”
“我?”林澗覺得這個問題很奇怪,“我當然還是我。”
林澗說:“和你在一起和分開都不會對我産生什麽影響,如果沒有你,我一樣會遇到其他的人,以後也會結婚,遇到你無非是确定了結婚的人,原本就不屬于脫軌,就算将來分開了,也只不過是多了一個前男友,我會記住這些年的陪伴,以後……”
他停頓,似乎在斟酌。
謝岫白瞳孔幽深,陰郁森然,然而他的語氣還是溫和帶笑的:“你是想說,分手以後還是朋友?”
“不,”林澗道,“不是朋友。”
他補充:“也不是仇人,大概就是……曾經認識的人。”
就像他的父母那樣。
陳嘉或許沒說錯,他就是個無情無義的家夥,天生報複心極強,別人冷淡他一分,他就能直接把對方永遠拒絕在外。
別人的愛或不愛早已經影響不了他。
謝岫白連假笑都笑不出來了。
四周空氣流速好像都變慢了,連呼吸都冷凝成冰渣。
謝岫白暗罵自己問的什麽鬼問題,純純給自己找罪受,他深吸口氣,一頭栽倒在林澗身上,開始無理取鬧:“你太過分了!你居然恐吓我!我跟你說我今晚都要做噩夢了,我不管,你全責,必須抱着我睡!”
他尋思了一會兒,又補充:“睡前還要晚安吻,親滿十分鐘!”
林澗:“……所以你是以什麽樣的立場,說修焠幼稚的呢?小白同學。”
“你還罵我,再加十分鐘!”謝岫白仰躺在他腿上,比出一個二。
“你別睡算了。”
謝岫白立刻爬起來,兩個爪子啪地就搭在了林澗肩膀上,不老實地往他領口裏進外出地試探,期待地問:“真的嗎?”
“假的,滾去洗澡。”林澗合上書放在床頭,倒下去閉上眼,“我要睡了。”
謝岫白兩個爪子搭在他腰上,還在蠢蠢欲動,到處勾勾搭搭地試圖把林澗鬧起來。
奈何林澗這個人向來擁有着鐵一般的意志力,被他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