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減乘除。
莉娜嗫喏道:“……一定要是首都星嗎?其他的大學……也很好啊。”
“那又如何呢?”謝岫白不鹹不淡地說,“其他學校又跟我沒有關系。”
“我記得我之前就告訴過你吧?”他冷淡地擡眸,“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要和他考同一個學校。”
“我不喜歡你,就算喜歡,我也不會為了你放棄考更好的學校。”
“……”莉娜的臉色已經蒼白得看不見一絲血色了,眼睛裏浮上一層水色,“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
“別想,我最後再說一遍,我是救過你,但你也救了我,我們扯平了,互不相欠了,”謝岫白的語氣平靜,“如果你是想來問我要考哪個學校,好寫在明天的祈福牆上……”
莉娜驀地被戳中心事,倉惶地看着他。
“——就大可不必了。”謝岫白直截了當地說,“別在我身上繼續浪費時間,不值得。”
一室寂靜。
雨滴打在窗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
“你憑什麽……”莉娜忽然開口,眼眶通紅地看着他,嗓音哽咽,艱難地說,“憑什麽說我……不值得?”
“你不也是因為喜歡一個人才想考首都星的大學嗎?我為什麽不可以?”
她一時沖動,脫口而出,“你甚至不敢告訴他你喜歡他!憑什麽在這說我不值得?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次看他的眼神都恨不得把喜歡他寫在臉上了,既然你都能這樣,我為什麽不行?”
謝岫白平靜地說:“憑我考得上。”
莉娜:“……”
“我喜歡他,所以我願意為了他坐在這裏學習,去融入他的世界,成為配得上他的人。”
謝岫白說完後靜了下來,垂眸看着手腕上的那條紅繩和仿古銅錢穿成的手鏈,指尖輕輕從刻字凹痕上拂過,輕聲說:“而且有件事,你大概是誤會了——我不是不敢。”
“我只是在等,等我變得足夠優秀,能夠站在他身邊的那一天,再去告訴他。”
莉娜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謝岫白瞥向窗外。
一道熟悉的人影破開雨幕,撐着傘緩緩走近,黑色傘沿下露出一截白皙的下巴,冷白而骨節分明的手握着傘柄,黑白分明。
謝岫白視線定住,沒有回頭,随口問道:“你帶傘了嗎?”
莉娜揪緊了衣擺,想點頭,反應過來,又搖搖頭,結巴道:“沒帶。”
“行。”謝岫白利索地收拾東西,頭也不擡地說,“那你別出去了,萬一林澗看到你,說不定還要送你回去。”
“……”狗男人。
莉娜負氣道:“我帶了!才不要你送!”
謝岫白毫無心裏負擔地站起身,拎起書包甩在肩膀上,“再見。”
莉娜沒想到他說走就走,懵了一下,追着他的步伐朝窗外看去。
教學樓前,青年收好傘,斜拎着放在花臺邊滴水,擡眸朝這邊看過來。
謝岫白幾步走到他面前,還沒開口,眼裏就溢滿了笑意。
林澗朝她淺淺颔首。
兩人并肩走進了雨中。
“……”莉娜從突如其來的美色沖擊下回神,懊惱地跺腳,“煩死了!”
“你怎麽進來了?學校不是不讓進嗎?”
小巷兩旁的院子大門緊閉,牆頭斜斜生長出大叢的玫色花朵,點綴在綠葉之中,往日裏一片繁茂,如今卻被雨水打得零落一地。
兩人擠在同一把傘下,謝岫白說話時略微偏過頭,面色如常,一如既往言笑晏晏。
他已經比林澗要稍高一些了。
林澗把傘往他這邊側了點,他淋着了沒關系,不能淋了馬上要參加高考的人。
“保安認識我。”他言簡意赅。
謝岫白眼底笑意更深,“是嗎?一定是哥哥長得太好看了,讓保安大叔一見難忘。”
林澗一言難盡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