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實地。
摩天輪不是所有人一起上下,周圍的人不算太多,兩人肩并肩走出摩天輪的游玩區。
園區另一邊的燈光秀和演唱會開場,還在這邊排隊的游客已經少了很多,回字形排隊區空了大半。
倒是旁邊一家爆米花店還開着。
奶油爆米花的濃香在空氣中彌漫,爆米花機劈啪作響,店門邊挂着一串小黃鴨,桌子上擺着成堆的紀念品玩偶和遮陽傘遮陽帽。
“吃嗎?”林澗問。
謝岫白:“啊?我……不吃。”
林澗沉吟,“看起來挺好吃的。”
謝岫白:“?”
林澗偏頭對他笑了一下:“等我五分鐘。”
然後朝着那家小店走去。
謝岫白看着他和老板交流,認真看着菜單挑選分量口味,神色不由古怪起來。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為林澗是一個非常……嗯,文靜的人。
雖然也會打人——兩人初見時,他打秦勒的那一拳。
但秦勒本身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林澗那一拳還算是救了他,打就打了,完全不影響林澗在他心中的形象。
但林澗本身氣質使然,再加上家世——有陳雲舒那樣的母親,他的愛好一定是非常高雅的。
比如在圖書館裏看書、書法、鋼琴,下棋,茶道之類的……
曲高和寡,性情淡漠。
很難接近,也很難相處。
他死皮賴臉留下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兩人完全找不到共同話語,整天對臉尴尬的準備。
結果完全不是那樣。
他沒從林澗身上察覺到一點孤高傲世、難以相處的感覺。
相反,他會幸災樂禍好友過生日被折騰,會在比試裏偷懶把馬綁起來,會和自家爺爺互相拆臺……
還因為他口誤取笑他!
也會……帶他來這種地方過生日。
不是高高在上的将軍長子,不是陽春白雪目下無塵的藝術家後人。
而是林澗。
一個活生生的,會笑會鬧的人。
爆米花單獨放在一個透明箱子裏,箱子頂上亮着黃色的光,溫暖明亮。
林澗從老板手裏接過一桶爆米花,燈光照在他側臉上,給他鍍上一層朦胧暖光。
他回過頭,問了句什麽。
謝岫白沒聽清,走過去:“怎麽了?”
“喝奶茶嗎?”林澗沒有半點不耐煩,指着招牌上一排排花裏胡哨的名字又問了一遍。
謝岫白望着他白皙的指尖,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嗯。”
“要喝什麽?”
“你呢?”
“桑葚奶昔吧,沒喝過,試試看。”
“那我也要這個。”
林澗轉身去付錢。
兩人拿着奶茶和爆米花,在花壇邊的長凳上坐下。
“有點晚了啊。”林澗看了眼時間,“只能明天回去了。”
謝岫白看着他的側臉,忽然問:“你剛剛說這些,是聯邦要對黑城動手了嗎?”
“不知道。”林澗說。
“嗯?”
林澗咬碎一個爆米花,享受着香甜在口腔裏炸開,愉悅地眯起眼。
“我知道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麽,但我确實不知道。不過我能猜到一部分,聯邦不一定會在近期動手,甚至不會真的動手鏟除黑城,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訴你,只要他們想,以你們一座城的實力,不可能和整個國家對抗,如果你繼續留在那,只會和這座城一起消失。”
謝岫白定定地看着他,“為什麽跟我說這些?”
“為什麽說這些……”林澗慢慢重複了一遍,調侃地看向他,“你是想問我,明明知道你不安好心,為什麽要對你這麽好,甚至還想把你留在身邊吧?”
“沒有為什麽。”林澗想了想,“我做這些……不完全是為了你,也算不上是對你好,你不用有心裏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