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八多,繞是秦勒坐在車上,看他時也得仰起頭。
林澗擡起手,狠狠一拳打在秦勒左臉上。
秦勒大腦嗡嗡作響,直接從車上摔了下去,面頰凹陷,嘴角破裂,哇一聲吐出了幾顆帶血的牙齒。
他掙紮着擡起頭,領口猝然收緊,少年一只手提着他領子,翠色眸子居高臨下看着他。
“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秦勒怒從心頭起,半口牙斷裂,滿嘴血沫子不斷湧出:“你……個……狗日……”
喀嚓。
秦勒眼睛猝然大睜,整個人一突,然後徹底軟了下去。
謝岫白還盤算着,想趁他注意力轉移的瞬間拼死最後一擊,至少也拉他墊背,誰知道……
他被這驚天逆轉驚得說不出話來。
異能啊……
他僵硬地轉頭,不偏不倚,對上少年探究的視線。
謝岫白沉默。
這人剛剛說什麽來着?
——黑城的,那就不無辜了?
因為秦勒死亡,又重回黑城城主位置的謝岫白:“……”
不等他思考要怎麽狡辯他其實不是黑城的人,不,他壓根不認識這些人,少年俯下身來,翠綠眼眸沉靜清澈,打量他片刻,眉梢蹙起。
“你幾歲了?”
謝岫白這才有閑心去看他的臉。
他瞳孔霎時收縮。
謝岫白掩飾般別開目光:“十四……馬上就十五了,還有三年成年,五年到婚齡。”
少年怔了一下,很快回神,“殺過人嗎?”
“……殺過。”
“那些人該死嗎?”
——當然該死,黑城沒有不該死的人,不該死的人在黑城活不下來。
“該。”
謝岫白嗓子幹啞。
該死,包括他。
他垂着頭等死,心裏自我安慰,至少不是死在秦勒手裏,而是一個這麽……
少年又問:“以後還殺人嗎?”
以後?
謝岫白眼睛微微睜大,他還有以後?
他沉默一陣。
“……不知道。”
應該撒謊的。
但是不想。
好奇怪。
說謊不眨眼的惡棍居然也有感到羞恥的一天。
“你受傷了,”少年平靜地說,“要跟我走嗎?我讓人給你處理下傷口。”
阿邦就在後面,秦勒的車近在眼前。
而且……
alpha走過來,不贊同地說:“林先生,他很危險,周圍這些人很可能都是……”
“李上校,”少年淡淡道,“只是處理下傷口而已,他有任何異動,我随時可以處理了他。”
大概是他剛剛展露出的神眷者身份震懾住了這位李上校,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後,退到了後面。
少年又轉臉看過來。
阿邦還在等……
“嗯?”
謝岫白手指無意識收緊,扣住身側一塊石頭,良久,他低聲說:“謝……謝謝,麻煩了。”
少年對他伸出手:“林澗。”
“我叫謝岫白。”
少年想了想,“白雲升遠岫,搖曳入晴空?”
謝岫白仰望着他,把沾着血污的手蹭了蹭,才放進他手裏,“不,是雲無心以出岫,鳥倦飛而知還,課本上的詩句,白是随便湊的。”
林澗莞爾:“好吧。”
他手一用力,把謝岫白從地上拉了起來。
謝岫白悶哼一聲,搖晃了一下才站穩。
林澗停下腳步:“你能自己走嗎?”
謝岫白臉不易察覺的紅,盡管他都不知道自己臉為什麽會紅,受傷了讓人扶一把不是很正常的嗎?
“嗯?”林澗久久等不到回答,轉頭看了他一眼,疑惑地發出一個鼻音。
謝岫白悶不吭聲,往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