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后车厢里拿出饮料和水果,给曾经帮助过他的几户人家送去。
不知哪个好事者通知了那对夫妻,将谢竹和顾景堵在了某户人家的院子里。
时隔多年再次相见。
那对夫妻头发花白雪,穿着皱巴巴,满是补丁的衣服,眼神浑浊,脸上满是沧桑,没了曾经的嚣张气焰。
烂鞋里沾着许多软塌塌的黄泥巴,布满裂痕的手里握着几株野菜。
他们局促地捏着衣服,眼里带着惊喜,不时往院子里张望。
谢竹冷漠。
即使是过去多年,许多事情都已经遗忘。但他永远忘不了这对夫妻的可憎面目。
他不恨,他释怀,只是不想让自己沉浸在仇恨的情绪里。
至于原谅,与他无关,是父亲该考虑的事。
谢竹不开口,场面突然安静下来。
偌大的院子站着不少人,但此刻却只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
将那对夫妻带来的人站出来,想说场面话:“我说谢竹,你们好歹是”
“闭嘴。”
谢竹突然发难吓了其他人一跳。
你叫我闭嘴我就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人刚想破口大骂,却发现自己像被人掐住了嗓子,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惊恐地指着谢竹,激动的手差点戳到其他人的脸上。
谢竹冷笑一声。
自他大学毕业工作后,就有些自称叔伯的人大言不惭地在他面前说些恶心话,还想以长辈压人。
既然不会说话,就好好当个哑巴。
“有事去村委会里再谈。”
谢竹没看那对夫妻一眼,拉着顾景往村委会走。
他走得快,又寻着小时候的记忆绕了一条小路,很快就将其他人丢在身后。
那对夫妻自然听出了谢竹话里的不耐烦,尴尬地转身往村委会走。
那个突然说不出话的人,则是又惊又恐,恨自己多管闲事。
不过他倒是没往封/建/迷/信那方面想,而是急匆匆地要去看医生。
其他人着急看热闹没在意他的消失。
久无人走的小路荆棘密布,但没有让人厌恶的人,衬着青山绿林,鸟语花香,反而让人心情舒畅。
谢竹不想被破坏好心情。
他回忆起小时候在山里上蹿下跳的日子,捡着有趣的事告诉顾景。
“这条小河的尽头有一座野庙,小时候不开心,我就会躲进野庙里和神像说话。”
说起野庙,谢竹笑了笑。
“那座野庙,其实不像庙,供奉的神像身上还缠着泥巴做的铁链。”
“但村里有几个阿婆有时会去庙里上供,有一天我实在太饿了,就偷偷吃掉了上贡的野山楂。”
“谁知道山楂特别酸,吃完不仅没饱,还更饿了。”
回想起那种差点酸掉牙齿的滋味,谢竹打了个激灵,嫌弃。
“村里的人都会吓唬小孩子,庙里的供果不能偷吃,否则会被割掉舌头。”
“我害怕被神像割掉舌头,就偷偷用石头砸烂了神像上的铁链,然后理直气壮地告诉神像,我帮了祂,祂就不能割我的舌头。”
谢竹笑自己当时的天真。
一点也不好笑。
顾景握紧了谢竹的手,眼里满是心疼。
饿肚子的滋味他体会过很多次,知道有多难受。
顾景已经习惯无所谓,但这种事情发生在谢竹身上,他却难以接受。
他们怎么敢?
“一切都已经过去,那些人也得到了应得的惩罚。”
谢竹捏了捏顾景的脸:“笑一笑,眉头皱得都成个小老头了。”
趁着四下无人,他主动亲了下顾景的脸。
湿软软的触感短暂停留,顾景伸手想要加深这个吻。
然而谢竹早有防备地弹开,跟身上装了弹簧似,一弹几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