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殿的刺客……就算死……也不会出卖雇主……”
换句话而言,就是不要白费功夫了,你们这群蠢货。
陆闲袇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一句话,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重复这个回答了。
他的大脑“嗡嗡”作响,拖着这具重伤的残破身体,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那第二条呢?”
魏仓廪捏着茶盏的手指逐渐收紧。
有人买太子的人头,玄都有太多人都可能做这件事,但唯独第二条,他必须查明。
“长生殿为何能得知大乾太子的动向?你们在太子身边安插了眼线?”
“呵……”
见陆闲袇不回答,魏仓廪的眸色逐渐加深。
“来人。”
魏仓廪话音落下,手持长鞭的狱卒便走到了魏仓廪的座下。
带着倒刺的长鞭已是被献血染红,拖在地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那是陆闲袇的血。
“水刑。”
“是!”
得到命令后,狱卒立即动手。
金属镣铐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刑讯室显得异常清晰,陆闲袇只觉四肢的束缚稍稍一松,随后整个人便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饱受酷刑的脆弱身体,此时根本就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撞击。
“咳咳——!”
陆闲袇猛的吐出一口淤血,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狱卒轻而易举便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就像是在拖一只破布娃娃一样,将他拖到了另一张铁床上。
冰冷的床面与满是伤口的后背紧贴,陆闲袇下意识蜷缩起了身体,一盆凉水泼在了他的身上,陆闲袇瞬间瞳孔骤缩,整个人都痉挛了起来。
“呃……嗬呃!”
混杂着血色的盐水顺着伤口滑落,陆闲袇双手大开,试图抓紧些什么,然而他的手腕和手指都被司马稷誉捏碎了,只能无力地垂在那里。
似是怕他乱动,几双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按住了他的四肢,迫使陆闲袇仰躺着固定在铁床上。
一张白布盖住了陆闲袇的脸,遮住了陆闲袇的视线,陆闲袇只能感受到来自刑讯室火光炽热的温度与身上绵绵不绝的残痛。
“说,你们是如何得知太子行踪的?”
陆闲袇呼吸微弱,但依旧没有开口。
沉默的气氛仿佛凝固了,听着耳边汩汩的水声,陆闲袇的心跳越来越快。
在某一时刻,有什么东西流入了他的口鼻。
陆闲袇:“!”
“咳咳!咳!”
陆闲袇拼命挣扎,然而除了凶猛的咳嗽外,他的所有声音都被从天而降的水幕吞没得一干二净。
润湿的白布紧贴着他的口鼻,将他的呼吸彻底封锁,嘴里的咸腥味昭示着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水刑。
陆闲袇看不见,只听得见,耳畔不断落下的水流就像是鬼门关的划桨声,钩住了他剧烈跳动的心脏。
一桶水,可以浇上很长一段时间。
期间,魏仓廪的声音不断重复着。
“太子的行踪是如何泄露的?”
“你们的线人是谁?”
“继续。”
“是。”
狱卒不断提水来,脚边已堆积下了四五只空桶。
陆闲袇浑身湿透地躺在铁床上,气若游丝,断断续续的呼吸似在忍耐,又似在啜泣。
只是痛苦的声音都被强压进了喉咙里,旁人难以分辨他的意识是否还清醒。
然而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说出一个有用的字眼。
已经两天两夜了,以刑狱的办事效率,本不该如此拖沓。
魏仓廪的眼中划过一抹厉色,目光紧紧盯着红发青年脆弱无力的双手。
这名刺客是傀儡师,据消息,傀儡师驱动傀术必须要用手,因此手对于傀儡师而言,意义高于生命。
魏仓廪吸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