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赤脚大夫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阵仗,他紧张得屏住呼吸,捏着杯盏的指尖用力到发白。
卫徵这个当事人倒是极为气定神闲,他不无可惜的道:“那就可惜了,看来阁下与本王这杯茶无缘。”
他的态度过于淡定,一点都不像命在旦夕的人。
杀手头领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不欲再让卫徵拖延时间,大手一挥:“取下贤王首级者,赏银百两。”
一百两银子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可能是终其一生都存不到的银两数,杀手头领话一放出来,那些杀手顿时更为杀意凛然。
钟桐不合时宜的咂嘴说了一句:“才值一百两白银,王爷,您的人头不太值钱啊。”
卫徵抬了抬眼皮冷冷撇他一眼,后者自知说错了话,立马做那蚌壳闭紧了嘴。
就在两人打着机锋的空档,杀手们已经提刀暴起一拥而上。
为了方便晾晒草药,竹屋的院子围得很大,两人就端正在院中大树的树荫下,眼睁睁看着杀手逼近却毫不在意。
卫徵慢条斯理的搁下茶盏,抬了抬眼皮对钟桐说:“你的毒好像不太行,到现在都没发作。”
钟桐不置可否,却伸出三根手指数道:“三、二、一,轰!”
他话音落下,那些杀手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倒了一地,四肢无力浑身抽搐着,只能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
钟桐双手打起拍子,极为自豪的道:“看,这不都药倒了吗?”
卫徵泼了一盆冷水:“再晚上一点,我两就该横尸当场了。”
钟桐:“…………”
卫徵讽刺完了就朝他抬了抬下颚:“药呢?拿来。”
钟桐撇撇嘴,将药瓶子扔了过去,心里腹诽着道:跑了老婆的男人脾气可真臭!
那瓶子里的药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药,虽然很不爽卫徵处处带刺的态度,但身为医者,钟桐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将解毒丹备在了袖笼里,方便等会儿演戏时及时用上。
卫徵拔开瓶塞倒了一颗药丸出来,面不改色的服下没多久,禁卫军这才姗姗来迟,当见到倒了一地的杀手,而贤王与一名中年人谈笑风生时,纷纷闪过一丝错愕。
“禁卫军的效率让本王不得不质疑你们的能力是否配位。”
原本神态自若的贤王冷声说了这句话后,突然捂住胸口呕出一滩黑血来。上一秒还看着极为健康的人,下一秒就身形摇晃站都站不稳,浑身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死气。
禁卫军统领见此顿时焦急的快步走了上去。他关切的扶着卫徵问:“贤王殿下,您没事吧?”
一旁的钟桐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看他像是有事还是没事?”
禁军统领讪讪的笑了笑,扶着缓过劲来的的卫徵靠在藤椅上歇息。
钟桐起身将他挤到一边,装模装样的说了句:“中了一种罕见慢性毒药,暂时还死不了。”
他说着将那解毒丹塞了两颗进卫徵嘴里,速度快得禁卫军统领都来不及阻止。
他怀疑的打量钟桐:“你的药不会有问题吧?”
钟桐一听可就不乐意了,他横眉冷眼的瞪视着禁卫军统领道:“你怀疑我的医术?要不是我救了贤王,你觉得凭你们这找人的速度,能见到全须全尾活蹦乱跳的贤王?”
这番话语是卫徵与钟桐商量好了的,算是给卫徵失踪这十来日寻了个合理的理由。
禁卫军统领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得低声下气的向钟桐道歉。
作壁上观许久的卫徵适时的捂着胸腔咳嗽好几声,撕心裂肺的,好像下一瞬就把肺腑咳出来一般。
禁卫军统领一看这情况分毫不敢耽搁,连忙命人备了马车,小心的把贤王请上车,连同钟桐和童子一起带走了。
至于那些中毒失去反抗能力的杀手,全都让禁卫军监押着送去了天牢,等待他们的命运不是自尽便是严刑拷打逼问幕后主使……
贤王被找了回来,老皇帝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听传讯的信使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