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辞睁开双眼,冷白指尖在桌案上轻点两下,威严迫人。
“是些正经药材。”相锦声音微弱,吞咽一下,“老夫人顺道往澄园送了些。主子您也该多补补身子。”
想到主子的伤尚未痊愈,说到最后,声音不自觉带了些急切。
谢兰辞怔了怔。
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们这可是正经医馆出的好药,药材金贵着呢。小夫人若觉得艰难,吃一颗便是了。”何家来的媒婆百无禁忌,那时还毫不掩饰地嫌弃他身上的伤口。
“这位郎君……实在该多补一补。你就,吃它个三粒吧。”
相锦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好端端的,主子的脸色怎么突然难看起来?
谢兰辞还记得当时虞烟抗拒的神情,她凶巴巴地夺过瓷瓶,一把扔到窗外,然后眸子湿漉漉地看向他,满是不安。
“别吃。万一你……你死在床上怎么办啊。”
谢兰辞觉得,自己暂且还没那么短命。
她究竟知不知道谁才会死在床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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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 第 28 章
◎暂且先不怪他好了。◎
宁昌侯府大办的这场寿宴, 白日里一派祥和,热闹非凡,在上面花了许多心思,贴进去许多银钱。
到这天结束, 侯夫人却是闷了一肚子气, 把清点入库一应事宜全交给了手底下的管事去办。
宁昌侯面有忧色, 负手踱步。
侯夫人没再遮掩心头的不满,道:“二十多年前的事,早该过去了。那年的叛军头领, 哪一个落得好的?个个尸骨无存。”
“就是有再大的冤屈, 如此亦能含笑九泉了。国公夫人在天之灵,恐怕想看到家人其乐融融, 哪有像我们府里这般,还要长辈捧着小辈的?莫说是你这个舅舅,就是见了母亲,他谢兰辞面对外祖母, 也不像……”
宁昌侯面色微沉,斥责道:“妇人之见!”
侯夫人轻嗤一声:“便是陛下, 也差御前太监送来贺礼祝寿, 没说别的。”
宁昌侯沉声道:“够了。莫要再提此事。”
夫妻多年, 她哪能不知道他心里亦是这般想法, 只是谨慎过头,关起门来也要做出个体贴大度的长辈模样。
宁昌侯出了主屋,婢女上来替她捏肩,侯夫人肩背一松, 沉沉吐出口浊气, 休息片刻过后, 郑凝亲自送了盅补汤过来。
郑凝在自家人面前向来嘴甜,两三句话便哄得侯夫人露了笑意:“还是凝儿懂事,会心疼伯母。”
侯夫人喝完补汤,郑凝适时开口:“我今日犯错,让伯母费神了。”
在侯夫人看来,郑凝犯的不是大错,谢大娘子身边那位于妈妈,是一点脸面不留,胳膊肘一个劲往外拐,生怕旁人不知她谢家门风高洁。
除此外,郑凝回回主动找谢芊芊说话,侯夫人看在眼里,也不大满意。
他们宁昌侯府,难不成都得顺着谢家人?
“不是大事,哪用得着专门跑一趟。”侯夫人牵唇笑道,“你只顾着与芊芊说话,倒冷落了其他几位小姐,下回可不许了。”
郑凝垂下眼,恨恨地掐住锦帕。
谢芊芊真是不识好人心。论人品才情,贺家姐姐样样出挑,还乐意与自己玩在一起,听得她与那虞家五姑娘的一番纠葛,还好心安慰几句呢。
想起虞烟,郑凝忽而想起她和薛宁远的传闻,觑了眼揉着额角的侯夫人,佯作不经意间提起:“小郡王今日在园子里转了圈,好像没见到想找的人,兴致缺缺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