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去看看她,早些把她带回家去休息。”
谢大娘子在婢女的搀扶下换了个坐姿,浅笑道:“已经有人去送。”
周夫人一惊,片刻后回过味来,虞烟先前恓惶无措,大约有点吓着了才会先行一步。总不至于是谢大娘子关切至此,差遣医女诊治不说,还把人往外送。
周夫人是生养过的,瞧谢大娘子的姿态神色,就知道是该告辞了,便顺势开了口。
谢大娘子颔首,虞翎见状,暗舒了口气,绷得太久,脊背已经汗湿一片。
虞翎正苦苦等着周夫人带头起身,不料,谢大娘子忽又开口:“你们带的这个医女,是出自哪家门下?过来,让我瞧瞧。”
静立在旁的医女垂首等候多时,在言谈间知道了座中这位谢娘子的来头,即便脖子酸痛难忍也不敢抬头。
满心以为等下就能逃脱此地,又被人提起,不由抬头往雇主身上看去。
医女心惊肉跳地走上前,笨拙行了一礼,谢大娘子手握扶手,目光轻飘飘落去,在旁人眼中却重若千钧。
一时满室寂然,无有声息。
谢大娘子笑了声:“原来是乡野间给接生婆子打下手的,连师出何人也说不上来。顶多能辨识些常用的药材,做些不费心思的差事。有些话本不该由我来说,但为家中女眷诊治的医者,可不能如此马虎。”
一席话说来,周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
这般出身,最清楚妇人孕事一应事宜,练就了好眼力。真要开方下药,料这人也没那胆子。
茵娘立在一旁,亦是面若冰霜,讥讽道:“我在京中行走多年,不知有多久没看到这般医者,好的说不上来,毛病却是不少。姑娘家身子娇贵,不知三娘子带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是有什么难言的疾症?”
虞翎没想到谢大娘子身边会有这般伶牙俐齿,不给人留脸面的,听罢,面色苍白,紧咬下唇。
谢大娘子以帕掩唇,像是不太舒服,身边的婢女拥上去将人扶了出去,不过须臾,屋中便再无旁人。
闹腾半日,在谢大娘子跟前丢了脸面,周夫人自顾不暇,哪有闲工夫去管虞翎,之后各自回府,也只是不咸不淡说了两句话,再没别的-
虞大夫人心情跌宕起伏半日,回到虞府,才有空把虞樱与一众奴婢找来细问。这边还没问清楚来龙去脉,镇国公府便来了人,只好暂且放下,匆忙去见。
国公府地位超然,与虞家从未有过交集,不沾半分亲,虞大夫人去见客的路上,眉心紧皱,只担心是今日虞家姑娘无端生了是非,惹人不喜。
怎么说,宁昌侯府都是国公府的姻亲。上门问罪不是不可能。
虞大夫人待在一众贵妇中脱不开身,至今对侯府发生何事云里雾里。见了谢家来人,竟是国公府有头有脸的老嬷嬷,在陛下面前都有几分脸面,虞大夫人更不敢轻慢。
国公府来人说话客客气气的,还说谢大娘子同虞烟结了善缘,瞧她今日似抱恙在身,心中十分挂念,特意差人送补品上门。
再往嬷嬷身后一瞧,随从奴仆手捧锦盒,其中物件皆非凡品。
虞大夫人心头纳罕,只道是谢大娘子将为人母,才会有如此善心。
“有夫人挂念,是烟儿的福气。”虞大夫人道,“等她哪日身子好些了,再上门向夫人致谢。”
嬷嬷能被交予这一差事,明了其中内情,在侯府是事发突然,其他时候最好还是少些往来,闻言笑了笑:“不用特地上门。小娘子养好精神,便是最好。”
虞大夫人想不出虞烟如何会与谢大娘子攀上关系,还以为谢大娘子为族中子弟挑中虞烟,抱了两分期待。哪怕是谢家旁支庶子,受了家族庇护,也比外人好过。
但嬷嬷如此说,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虞大夫人心思落空,也没有多少失望,哪有人能随随便便就与谢家结亲。
“还有府上的三姑娘,我家大娘子今日也见过。”嬷嬷话至此处,顿了顿,“三姑娘对妹妹一片热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