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如此朴实无华的两句话,竟然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冯栖寒沉默了,“......”
见柳闲亭晕倒在他的怀里,便将人轻轻地放回床榻上,然后兀自坐在床边怔怔地出神。
这亦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我会对你好的。’他不知道寻常人听到是何心情,只知道心中的歹念又浓烈了几分。
只见那双含情桃花眼眸光闪动,缓缓地抬起手停在了半空,食指与中指的指尖微动,虚虚地描绘着柳闲亭的唇,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这张嘴不仅说话好听,生的也好看,就是唇色淡了点儿,若是染上鲜红的血......想必会更好看吧?
冯栖寒发觉心里的歹念渐浓,指尖倏地停在柳闲亭的唇前,无意识颤了两颤,又改成曲起食指指尖,探了探对方的鼻息,见并无大碍,便俯身轻轻地趴在对方的胸口处,侧过右耳,闭眼聆听里面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
一次比一次有力,似是不愿屈服命运的呐喊。
柳闲亭昏睡了多久,冯栖寒便陪了多久。待他睁开眼睛时,就见后者坐在床沿,双目怔怔地盯着前方,似是在发呆。
他没有立即出声,反而静静地盯着冯栖寒的侧脸,精致的好似巧夺天工的艺术品,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却发觉嘴里满是苦味,余光瞥见凳子上搁置的空碗,瞬间明白他这是昏迷后被灌了药。
他动了动尾指,勾住了冯栖寒的,见对方低头看了过来,才柔柔地喊了声,“小七。”
冯栖寒浅浅的笑了下,低声问道,“睡了一整日,你肚子饿不饿?”
柳闲亭闻言望了眼窗外,日薄西山、余霞成绮,像是屋子里挂着的红色绸带,好看极了。他收回视线心情甚好,只是一开口就满嘴苦味儿,“肚子倒不饿,就是嘴里苦。”
话毕,竟是又委屈上了。
冯栖寒想到柳家的境况,便直言道,“良药苦口,忍忍就好。”
柳闲亭脸色一僵,“......”没爱了。
他向下弯着嘴角,眼神渐渐地变的哀怨,电视剧里演的、小说里写的,都是有蜜饯或是饴糖吃,怎么到他这儿来就变成了‘忍忍就好’?
难道是同人不同命?
柳闲亭耸了耸鼻子,心塞塞道,“忍忍就忍忍吧!”百忍成金。
可转念一想,就他现在住着的这具破落的比林妹妹还要娇弱的身子,猴年马月才能实现亲亲抱抱和爱爱?
看着美若天仙且哪哪儿都合他心意的冯栖寒,柳闲亭的心里顿时滑落两滴辛酸泪,他不想重活一世死了仍然还是个雏儿啊~~
入了夜,柳闲亭瞧见冯栖寒退下外衣,忽而心情有点儿小激动。
新婚之夜,他是昏迷度过的,无法体会与对方同床共枕的滋味,有点遗憾,亦有点可惜。
瞧见冯栖寒正在洗漱,这股遗憾及可惜便少了几分,反而有点激动,有点紧张。
他望着床顶将两手交叠在小腹,无意识地快速绕起手指。
然而随着时间渐渐流逝,身旁久久不曾落下动静,他侧头看了过去,却发现对方坐在桌前发呆。
既然洗漱完了,为何还不快快上床?
柳闲亭忍不住心里犯起嘀咕,视线亦落在体格纤细的冯栖寒身上,难道跟小龙女一样睡绳子?
眼睛下意识往四周的墙面上打量,蓦地头顶落下一片阴影,冯栖寒俯身问道,“你在看什么?”
柳闲亭顿了顿,“……”看你有没有在墙上打两个眼儿。
只是这话他不敢说出口,怕对方以为他脑子有病。
他抿起唇角微微上扬,试探道,“天色已晚,你不睡吗?”
冯栖寒直起身,静静地站在床边,眼睑半敛,让人瞧不出心思,“我还不困,你先睡吧!”
“哦。”
柳闲亭眨了眨眼睛,心道,莫不是心里紧张,怕他做些什么吧?
可是,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