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之后,看着室内明亮的红烛,沈辞宁的心稍微定了定。
见她不肯睡,香梅在沈辞宁的身后给她塞了一个软枕靠着。
“小姐要不要再喝一碗安神汤?”香梅见她神色实在恍惚,适才吓得不轻。
“不用了,喝了也不管用,我回来时才喝了一碗,眼下屋内又点着安神香,心若是静不下来,纵然喝了点了也没有用。”
香梅说,“奴婢在此陪着小姐,烛火点着了,小姐不要害怕。”
“你说会是谁要害我?”说她不曾树敌,恨她的人想必不在少数。
翻来覆去,沈辞宁首先想到的是沈家的人,可沈家的人都在牢狱之中,会是谁要害她,那日在宫宴上瞧她不顺眼的官眷,还是严家的人?
“小姐不要瞎想,霍大人已经派人去查,相信不日就会水落石出,给小姐报仇雪恨!”
少女恹恹点头,“你去帮我把怯怯给抱过来。”眼下她想要怯怯在身边。
“好。”乳娘很快抱着霍怯来。
白日里睡多了,这小家伙竟然还醒着,见到沈辞宁便喜笑颜开,她的牙已经生了一些,看着漂亮又可爱,握住女儿的手,沈辞宁的心方才定了一定。
待看到霍怯与严韫相似侧脸和下巴,原本安定的心瞬间漂浮起来,思绪又回到了那个梦,严韫替她抵挡了偷袭,他的后背伤得很严重,血淋淋的。
血流了许多,他会不会死。
香梅见孩子已经抱来了,沈辞宁的脸色也没有半点的缓和,反而沉默良久,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小姐,奴婢去为您找郎中吧?”恐怕沈辞宁被吓得失了神色,香梅十分担心她会出事情,使眼神给乳娘,让乳娘被霍怯给抱走。
还怕沈辞宁不把霍怯给乳娘,乳娘过去抱霍怯时,少女爽快递了过去,也没有似往常一样依依不舍,还惦念许久。
“小姐不要郎中,要不,奴婢去找霍大人来?”香梅试探说。
听及此,沈辞宁终于回神朝她看过来,“夜已深了,找霍浔哥哥做什么?他明日还要上早朝,不要叫人叨扰他。”
“我只是被吓到了,有些心神不宁,不是什么大事。”
“小姐难道看不出来?”香梅忽而讲说,想要转移沈辞宁的注意力,也好叫她不要再想遇刺的事情。
她还在怔愣,好半响拖着腮帮子,歪着脑袋,“嗯?”
“霍大人对小姐的心思呀?奴婢都看出来了。”
沈辞宁蹙眉,“什么心思。”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霍大人喜欢小姐,今日在灯会,大人朝小姐伸手,想要牵小姐,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
“”沈辞宁听罢,许久不说话。
垂眸看着被褥的纹路,只眨眼,依然静默,两侧的发拢到了一处,遮住了她的半张如玉面庞。
“小姐,奴婢与您说的,您都听见了吗?”
她的语气淡,“听见了。”
“你对浔公子,难道没有一点心动?浔公子眼下是广陵的高官了,玉树临风一表人才,重要的是对小姐很好,心悦小姐。”
“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了。”沈辞宁如此讲。
“为什么啊?”香梅不明白,说实话,若是沈辞宁能够跟霍浔修成正果,她会比谁都高兴,况且两人一直是以夫妻相称。
“霍浔哥哥什么都好,我”沈辞宁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