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失神,想到严韫醉酒跟她说的一番话,心里五味杂陈。
严韫轻薄她,她打了他两个巴掌,他居然低声下气给她收拾。
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做?和离之后本该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他频频在府上做手脚,又来纠缠她。
严韫收拾了沈家,说给她出气,他为什么要给她出气,当初婚嫁的事情不明不白。
纵然是沈家的缘故,他严家就没有错了?沈辞宁眼下回来,就好似一点用都没有了,好似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沈辞宁鼓着脸,用力搓着身上,想要把严韫带着她的气息和触感全都洗刷干净。
一旁伺候的香梅发现沈辞宁的神情极其不悦,询问道,“小姐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没有。”沈辞宁不知从何说起,她和严韫之间,仿佛一场孽缘,剪不断理还乱,甚至于她自己都糊涂了。
“霍浔哥哥还没有回来么?”待沐浴净身好了之后,外头的天黑得吓人。
“没呢。”香梅说道。
“你派人去看看,催着回来罢。”沈辞宁忧心,霍浔今日吃酒,别是叫严韫故意算计,让人绊住他的脚跟。
不过这次沈辞宁倒是误会了严韫,霍浔也算是当朝新贵了,严韫不近人情,旁的官员不敢招惹,霍浔却是个如沐春风,好说话的主。
再者说,霍家和严家那层事情还没有理清楚呢,霍浔跟严韫两人从不攀谈,说不定就是为了避嫌。
若是能够跟霍浔攀上交情,说不定还能走严韫的门路,日后在朝中也能多些依仗,是以众人纷纷捆困缠着他。
霍浔简直无法脱身,加上四皇子也想与他结识,故意暗中推波助澜,他想钻个空子都不行,好在沈辞宁派去的人恰好解了围,终于把他给带回来了。
他是由人扶着进来的,沈辞宁还从未见过霍浔如此失态的样子,哎呀一声连忙从下人手中将他给接过来。
“霍浔哥哥怎么吃这样多的酒?”左侧的随从见沈辞宁来接了,连忙给她让位置。
实则在去的路上,霍浔便知道今日恐怕是逃不脱了,朝官总打趣他说霍大人年纪轻轻便成了亲事,蹭不上霍大人的新婚酒,四殿下大婚,我们可要与霍大人好生喝几盏。
霍浔来的路上吃了两颗郎中给的解酒丸,眼下依然控制不住脚步漂浮。
沈辞宁接他的时候,霍浔深知身上酒气重,他本不欲靠她的。
可闻见她乌发松软,整个人散发着清香,白而温雅的小脸此刻正忧虑看着他,霍浔目光一时定住。
便没有推辞,手臂虚搭着她,“辞宁妹妹”由着沈辞宁扶他进去,鼻端若有似无闻见女子身上的馥郁芬芳。
躲在暗处的男人,看着少女搀扶男子的场景,忍不住攥紧拳头,再看女子为男子忧心不已的样子,他原本不疼的脸,瞬间刺疼起来。
不仅如此,心口也抽抽地疼。
沈辞宁给他的只有抗拒,对霍浔的便是温言询问。
他疲惫地闭上眼,牵扯到旧伤,忍不住闷声咳嗽起来。
下属想说大人何必如此折磨自己,非要跟来守着看,看到了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