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热茶,董氏喝了一口才勉强平复了心绪。
沈辞宁注意到了她端茶压惊时,有些不稳的手腕。
心下明了,她的眉目垂到自己的小腹上。
再多费口舌也是枉然,径直就让董氏看便好了。
沈辞宁说了第一句后,也不曾开口,就静静坐着,董氏看她看了许久,“这是多久的事情了?”
她真的有了孩子,瞧着不像是装的,这孩子
“严韫没有跟夫人说么。”沈辞宁反问,她点名道姓,眉头皱起,似有烦恼。
三两句话的功夫,董氏觉得沈辞宁似乎有些变了。
不像是在广陵在家中时那个安静柔软的沈辞宁,她看起来活脱了许多,看似比之前还要好亲近,实则却不怎么好相与。
“没有。”
董氏说道,她方才那样问,就是想要知道,沈辞宁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严韫的?
冬日里的衣衫总是厚重的,里外都裹着人,她的肚子看起来弧度是肉眼明显了,可沈辞宁的身姿又依然纤细柔软,单是用眼睛看,董氏看不出月份。
沈辞宁对于董氏并不打算说得那样详细,她直言,“不是严家的孩子。”
话茬音刚落,董氏又不小心泼了茶水,这次倒是没有摔落茶盏,就是放下的时候没有端稳,茶盖滑掉到桌上。
“”
之所以对着严韫说得那般详细,沈辞宁一是怕他找人去查,索性就把话挑明,反正她提前与霍浔通气,让他打点好了,二也是因为那时候气盛心烦,心里头的气尚且没有消,庚帖和嫁妆的事情叫她心烦怨恨,只想恶心恶心严韫。
在严韫的认知里,她始终都是勾三搭四,水性杨花的女子,毕竟在他的眼中,夫弟都能勾搭的人,沈辞宁辩解累了,也无所谓坐实这个名头。
“是你离家后霍家的孩子?”
在来之前,贴身婆子把谭江这边的事情都告知了她,主要就是沈辞宁投靠的霍家,董氏也从婆子的口中知道得七七八八了。
霍浔有一个尚未婚配的儿子。
沈辞宁低头抚着小腹,“嗯。”她没有明说,这三两句也够了,看着董氏的神情,定然是相信了的。
董氏不知如何平复心绪,她到这里来,是想好好跟沈辞宁商谈一番,说了她气消,好将人给带回去,也免得严韫心病难除。
只要沈辞宁答应回去,两人处在同一屋檐下,隔阂终归是会消掉的,这床头打架床围合,不过就是嬉闹的事情。
可眼下她有了孩子,孩子是别人的,所以这才是严韫真正的心病?
“韫哥儿知道了?”
沈辞宁抬起脸,“他知道的,若是他不知道,适才我也不会问夫人严韫有没有告知夫人了。”
是啊,方才沈辞宁就那样问了,韫哥儿必然是知道了,若是不知道又如何这般放不下,回去之后大病不起,谁都不曾提起。
她怀了霍家的孩子,如何还能将人带回去。
这已经完全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