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浔哥哥自然什么都好, 你和他是比不了了。”少女忽而这样说, 她的唇边漫开笑。
曾几何时,也轮到严韫来与旁人相比较了, 从前她为了他,总是跟姐姐学, 以严韫的心性应当不会。
“我要与你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 你走吧。”
她说了一句之后, 仍然不见男人有什么反应, 他不动,始终坐在原地不肯挪步, 沈辞宁不欲再和他周旋,严韫不走,她走。
过了她旁边时,男人伸手将她的手腕给捏住。
少女未置一词,她居高临下,抬眸看去,能见到精致眉眼上染着的不喜。
他的心头紧缩,连呼吸都窒住。
该提醒他放手了,可是身体怎么都动不了,沈辞宁不留情面将他的手给拂开,带着香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花厅。
男人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直到少女的裙裾消失在了拐角,过了许久,他也没有将目光给收回。
沈辞宁回了院子,眼看着过些时日,就是谭江刺绣的比拼赛,她这两日一直在找刺绣的手感,毕竟许久没碰了,难免手生,还要快些将绣品给定下来,便要开始着手了。
准备丝线和刺绣的布匹,听香梅说,谭江本地参加的人很多,许多好些的丝线都没有了。
香梅往后看了眼,问道,“小姐,我们就不管严大人了么?”
“管他做什么?”
“奴婢的意思是就这样将人给丢在家里?”
“若是他爱留便留下。”
不过沈辞宁估摸严韫会自己离开的,毕竟她都那样说了,她眼下有了别人的孩子。
纵然两人之间不谈庚帖,有过那么一段,姑且算是夫妻罢,纵然貌合神离,作为一个男人,谁能够容忍妻子有了孩子,那孩子不是自己的。
严韫一直对她凉薄,眼下见他像被人打了一顿,她心里畅快。
回去后绣了一会巾帕,她觉得饿了,香梅叫人摆膳,或许是今日心绪好,她一连用了许多。
原本想出去走走消消食,外头竟然落了雨,站到外面冷得沈辞宁打了一个喷嚏,香梅连忙给她围上斗篷。
“严韫走了么?”
“回禀小姐,严大人在花厅坐了好一会,刚刚冒雨离开了。”
冒雨。
沈辞宁听罢,看着越落越密,越来越大的雨势,低低哦了一声。
“小姐,奴婢今儿真是替您捏了一把汗。”香梅在旁边说道。
沈辞宁闻言很是不解,“为什么这样说?”是因为她在严韫面前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么。
“你是不是担心我应付不来,忧心我心软,三两句话便被他给哄了回去?”
“奴婢也不知道”香梅摇头,“奴婢是担心,可又不全然是。”
越下越大了,几乎是重砸在青石板上,迸溅出水花,香梅让她往后退了些,免得染了寒气。
“奴婢是觉得小姐变了许多。”
沈辞宁伸出手接住雨水,她的手掌没有合上,雨水顺着指缝溜走,雨水往下落的时候,砸在手上有些疼。
“人总是会变的。”
“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问完香梅,沈辞宁自己想了想。
自言自语,“是不是胆怯、懦弱、自卑、爱哭、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