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只好放弃了。
“小诺,我是跟你说正事的,我等会儿就回家去了。”
“怎么?不是在我家住几天吗?昨儿晚上才来的。”颜诺懵了。
“刚刚姑姑叫人来跟我说,我表哥来了,叫我赶紧回去呢。”齐乐槿转着黑而发亮的眼珠子,笑道,“我也要回去跟你一样‘待客’了。”
“表哥?”
“就是顾行远啊!”齐乐槿接过清安递来的斗篷系上,“昨晚你还跟我提过的,他父亲任上去世,姑姑姑父本打算年后接他来的,河郡离京城千里之遥,不知他独身一人是如何自己过来的。”
她摆手:“不跟你说了,顾府马车外头巷子里候着呢,我要赶紧回去了,等你办生辰宴我再来,有礼送你。”
颜诺点头:“那你路上注意安全,雪化了,路上要结冰的。”
齐乐槿朝她张开双臂,软软糯糯地道:“小诺,抱抱。”
颜诺不设防,刚伸手过去,就被她挠了挠腰,一阵酸痒使得她叫出声,转身瞧得齐乐槿已在得意的笑声里走远了。
云遮院那边,何夕有条不紊地吩咐小丫头重新打扫了一遍,铺了新的床垫褥子,搬了炉子过来,还生了炭。
屋内渐渐暖起来,何夕从屋里走出来,瞧着阿诺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廊下,不知在想什么。
“阿诺姑娘,这边已收拾妥当,晚些我安排个丫头服侍你,其余粗使丫头婆子也有,你既是投奔我们姑娘来的,以后便安心留在这里吧,无非多张嘴,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而且咱家不像别的人家有那些七七八八的规矩,几位主子都是极易相与之人,除了你今日见过的大爷,大夫人,三小姐之外,还有一位在国子监念书的二爷,没几天也会回来的。”
“谢谢你,何夕。”阿诺转过身轻声说。
何夕犹豫了下,还是直言:“阿诺姑娘,恕我失礼,我知道你身上有些难处,不知是否需要府上请个大夫来瞧瞧呢?”
阿诺微微瑟缩,下意识裹紧了黑袍:“……伤口都已结疤了。”
“那……”何夕斟酌词句,“能否盥洗沐浴呢?”
阿诺沉默着。
何夕绞了绞帕子,为难:“非我强人所难呀,实在你的打扮过于怪异,本是为了遮掩,却反倒引人注目了,不如换身寻常干净得体的衣裳,再给你置办一套手衣、帷帽也好。再说咱们姑娘是最爱干净的,你既是投奔姑娘来的,便是自己不爱干净,也该替她想想,方不失礼。”
“我知道了。”阿诺的声音很轻,“送来吧。”
“什么?”何夕乍没反应过来。
“衣裳,送来吧。”
“哦、哦,好。”何夕讪笑了声,“阿诺姑娘真是通情达理,我过会儿指个丫头过来。”
来的丫头是晚梨。
原先何夕让别人去的,只是愿意离开东院的丫头少,又不愿伺候个又脏又怪的人。
昨晚以及早上的事在下人之间发酵,传来传去,那些未晓真相之人都觉着阿诺一定性子乖僻又奇丑无比,否则谁会用那样脏的黑袍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何夕没法子,只好将这事派给了晚梨。
“你是见过她和她说过话的,她虽古怪却不难相处,还是咱们姑娘的故人。”
晚梨被何夕指了这么个事本有些不愿的,谁也不想从东院调去甚么云遮院,可想到早上阿诺那个可怜的样子,她忽然就心软了,自我安慰:“当丫头就是要伺候人的,反正都在府里,伺候谁都一样。”
她应下来后,同在府里做事的老娘赵婆子还特意找来骂了她一顿:“人家都不要的差事,偏你上赶着,好容易在东院做了二等丫头,这会儿又去伺候个疯子。”
“她不是疯子。”晚梨有些不高兴,自顾收拾着小包袱,“主子们都不喜欢背后编排人的人,娘少说些坏话吧,我的事就不必管了,离了东院月例银子又没少我的。”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她抱着一大包何夕给阿诺临时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