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一辈子。”
“诱骗?”薄时月纠正,“是两情相悦。小暮,你就是想的太多了。”
“可是我不得不去想这些事,我二十七岁了,不是二十岁。”
那边静了很久。
“小暮,”她声音疲惫,“二十岁和二十七岁都是一样的,人生没有多少个十年,不要等到三十七岁了才后悔。”
姜薄暮没有说话。
向来寡言的薄时月却有了聊天的兴致,一字一顿道:“送你四个字,及时行乐。”
“不要犹豫,去和她说清楚吧,好好在一起……不要像我一样。”
姜薄暮微怔,正要开口,薄时月已经掐断电话。
次卧,顾予正在给简雅打电话。
对面刚接通,她便笑嘻嘻道:“快恭喜我,我失恋了!”
简雅匪夷所思:“你什么时候恋过?”
“四年啊,”顾予认真地说,“我的四年结束了。”
简雅依然当她开玩笑:“拉倒吧,前几天不是还亲来亲去如胶似漆?说真的,你准备什么时候和你爸妈出柜?让我取取经。”
“这次是真的,”顾予平静地笑笑,“或许她也有点喜欢我吧,但是我们没缘分。”
那边静了一会儿,随即便是挂断之后的忙音,转眼又打来视频电话。
顾予接通,却没将摄像头对着自己,她不想让简雅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眶。
“没缘分就没缘分,下一个更好,”简雅安慰她,“喜欢姐姐是吧,等明天姐们给你介绍十个成熟知性的姐姐,肯定比她好!”
“不会再有人比她好了,”顾予屈起双腿,下巴枕在鼓起的被子上,喃喃道,“我的一辈子已经过完了。”
这辈子最痛苦与最欢愉的时刻都发生在这两个月,她用这段时光交换了一生。
“说的是什么丧气话!”简雅有点慌,“薰啊,你不会寻短见吧?”
顾予因为她的话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反驳道:“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为爱不顾一切的人吗?”
“你是。”
“……”顾予吐出一口气,“现在不是了。”
她摸摸晚安的小脑袋,温柔出声:“我还得养晚安呢,小猫会治愈一切。”
见她还对生活抱有希望,简雅终于放心了,又问:“你现在在谁家里?”
“还在她家里,”顾予环视一圈,毫不犹豫道,“明天我就回家了。”
简雅问:“你舍得吗?”
“人家根本不在乎我,我舍不舍得有什么用?”顾予喝了一口红酒,自嘲一笑。
简雅体贴地不再问了,转移话题道:“我去帮你收拾一下?”
“不用了,我东西很少。”
来得时候只带了一个行李箱,走得时候也会是这样。
唯一改变的,是来时怀揣着对姜薄暮的爱,离开时只有失望。
挂断电话,顾予双手抱膝,埋进自己怀里。
她们的关系本来就是不对等的,是她一厢情愿地暗恋了四年,因为对方偶尔的回应便忍不住索求更多,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亦是情理之中。
或许失去会更轻松,让一切都回到原点。
所以回到从前吧,顾予想,至少那时候是快乐的,藏着只有自己知道的巨大秘密,时而看一眼可望而不可即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