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哦,你说这个。”加布丽尔从塔尼亚被触肢缠紧几近捏碎的手中轻轻撬出炸/弹控制器,很无聊地把玩一下,“我父亲总说,当一件工具有可能将自己牵扯进风险中时,就该及时舍弃——是的,我打算清理干净这群被警察盯上的工具,丽莎会从爆炸中保护我,死掉的只会是他们。”
塔尼亚漠然重复:“父亲。”
“你相信我昨天说的了吗?”加布丽尔故作怜惜地轻叹,又轻轻解开扣子,露出遍布新伤的皮肤,“我跟你哭诉我糟糕的原生家庭和父母,我悲惨的童年经历给我造成了心理伤害,再痛苦地忏悔都是童年阴影让我变成了现在这样,会让你心里好受一点吗,缇亚?”
塔尼亚:“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了,所以你现在要杀了我吗?”
“当然不。我怎么舍得。”她取出一把匕/首轻轻把玩,柔弱美丽的少女熟练地玩刀子,画面有种蝴蝶停落在伤口上吸食血液的残酷绮丽,“在你刚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一个新主意,其实我不用杀那么多人,虽然可能要小小地牺牲你一下,不过换个角度来看是你救了外面所有人呢,你一定很开心吧。”
“非常荣幸。”塔尼亚一边说,一边悄悄用电击器狠狠抵向缠绕她的触肢,最大功率的电流猛地袭击,让怪物攥握的力道微微一懈。她趁机挣脱,一把夺过加布丽尔手中的炸/弹控制器,对方浑不在意,一转手腕反抓匕/首朝她刺来,她闪身一躲,扣住刀柄格挡那闪烁寒光的刀刃。
加布丽尔接下来的反应完全超出她的预料。
她干脆地松开匕/首送进塔尼亚手里,微微一笑,牵着塔尼亚的手狠狠朝自己刺下。塔尼亚还没反应过来,伤口迸溅的鲜血已经如滚烫花洒水泼了她一身。
塔尼亚:“?”
加布丽尔口鼻都呛出血,微笑的面孔褪去红晕,软绵绵倒下去,以轻至气音的音量说:“丽莎,你走吧。”
那怪物面对她乖顺无比,转眼就放下祭品团缩钻进机械平台下的洞口,消失不见。
塔尼亚才来得及看了眼那被当成祭品的男人的情况,怪物抓握他要用力得多,胸口已经没有起伏,大概没救了。至于加布丽尔,虽然看着血呼啦差的,但并没有刺到要害处,炸/弹控制器也好好的在自己手里,不会爆炸了,幸好……
某种不对劲的预感一闪而逝,来不及细思,门口就传来厉喝:“不准动!”一回头,外面武装警员严阵以待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了她。加布丽尔在地上朝外面缓慢地爬出,一边呛血一边虚弱地求助:“救救我……”
那一瞬间塔尼亚福至心灵,猛然想明白了加布丽尔的全盘计划——已知这间空房里有三个人,圣殿门的主教,圣殿门的使者,还有作为祭品的受害者。主教和使者的真实面目从来没有对外展露,祭品的那个男人也是新找来的,那么请问:浑身伤痕还被捅了一刀的加布丽尔看起来最接近哪个角色?再请问:拿着刀和炸/弹控制器、唯一还站着的她最接近哪个角色?最后请问:房内谁最像会做出鱼死网破将所有人包括同伙都拉入地狱的疯子?
补充前提:最开始她就是冒充使者身份进来的。
塔尼亚:草。
*
迪克感觉他现在一个头有两个大。
从中途不知是谁通知了警察他就感觉事情棘手起来了,好在缇亚成功牵制住了那个疑似主教的人物,在小心翼翼确保炸/弹不会爆炸的情况下,警员们迅速潜入控制住工厂里一群邪/教/徒。事情到这一步姑且还是正常的。
然后又是不知谁联系了哥谭的各种电视台小报记者。这群记者可不会惧怕什么犯罪现场,反而像闻到腥味的蝇虫一样追逐着爆点,镁光灯把废弃工厂大门照得亮如白昼,无论警察如何维持秩序都总有一两个漏网之鱼。
再然后浑身是血的塔尼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警察铐着带出来。
迪克:“。”
虽然他再清楚不过可能是里面发生了什么变故,塔尼亚绝对不可能是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