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突如其来平地风波,无人提前预知。若不是尔等入宫为太子讨冤及时,再晚些才是真变天。”
夏景立此刻在殿外咆哮:“本王被人冤枉,本王没有弑君弑父!本王冤枉!还求张宰辅、中邑侯、安德伯等诸位明察。”
却无人听他一语,夏景立冲怒嘶叫。
许襄君漠然:“此乃国事,本宫只听不论,眼下如何行事还请张宰辅主持。何时定下,宫门何时能开,皇亲、外臣才能拜送陛下。”
她往后一坐,一副缄口模样。
张宰辅来前便手握先太子冤屈,秦贵妃偷利诱秦贵仪家采买,将毒下在贡品、流入宫中数年之久,这份口供与人夏昭瑄都留书明确,只要按照信笺地址拿进宫一问便知。
先前康侍监在宫外捉问的不全,故而冤枉了皇后。
如今太子身上几处剑伤乃逃窜躲避形成,只消将黎至拿来一问,绪王刺杀太子之事便全清。
今日便是绪王不犯下大错,也没了继承权,更遑论做下这等
张宰辅叩首:“陛下殉难龙体为重,先让礼部备下殡葬仪仗。”
他看向晋王,目光也穿透他的肩看向许襄君:“此事尚要与几位大臣商议,还请娘娘携晋王殿下在殿内伫候。”
许襄君点点头。
目光便云游到门外簌簌风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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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拨云见日
◎我替襄君再清清局。◎
“辰安, 我身子不适,想回去小憩会儿再来。”
今晨夏辰安在百官拥护下灵前登基,这里事情落定。大半日处理余剩下不少事, 她总算能张口提及,虽然此时仍不合规矩。
两日胆战心慌, 即便白衡来报说他无事, 也总想回去亲自看一眼才能安心。
御前事大事多绊人,舆情礼法摆在此处她实难抽身。
夏辰安敛眸, 哑着嗓尽可能温声:“母妃在此两日没合眼了,回去好生歇歇, 儿子一人能行。”
他将火纸扔进盆中, 身后无数哭噎抽泣,乌压压盖在殿中, 却将他小小脊背衬得更笔直。
许襄君心口舒然, 刚起身。
夏辰安腕子一重, 将她扯住。
他仰头, 目光超越他年龄的锐利:“听闻母妃将黎常侍养治在上宸宫, 他若能开口, 教人抬来,张宰辅等人有话要问。”
这是他登基后要行的第一件事, 定绪王的罪, 要行效给百官天下看。
“ ”许襄君瞧他满目肃重沉稳, 那种不容拒绝神色落钉在人身上。
稚嫩面容没变,又变了。
“好。”她半分被压着启唇。
“有事朕, 我会让人寻您, 这几日您辛苦, 多休息休息, 母妃脸色不好。”对她改口改得倒是顺。
袖口力道松开,她速速转身从侧道出门。
出门后许襄君抬腕捧心,身上一阵颤栗,正名后夏辰安不一样。
出殿时白衡给她披上斗篷,替她盘系领口,拧眉忧心道:“娘娘是不是累了,您神色有些不好,要不宣位御医瞧瞧?”
这天白衡冻得指尖发颤,眉头蹙得越发厉害:“前儿雪、昨儿又下了半夜的雨,路上正滑,轿辇一会儿便来。娘娘进去候吧,莫出来着了风。”
冷风一过,许襄君清明几分,抬眸看着几近无边的殿庭,萧肃凄清。
“无事,回去休息会儿就好。”
身后大殿素白嘈杂热闹,是她融不进去的地方,且与她越来越割裂,这种距离让她欣喜又惶恐。
许襄君素着张脸点头。
她惊得是夏辰安变化之快,恐得心上石即将落地却依旧不安,脑中盘算此局可还有未成之境需要弥补之处。
坐上辇,直到行了大段,她翻手扯了头上白花,狠狠扔在脚下。若不是国丧服制须得如此,这身衣裳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