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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压枝 上曲 92139 字 1个月前

下药没帮上忙。

白衡衷心, 不能沾这些,这样她才是真正清白、最最良善之人。

许襄君罢手指了指席嬷嬷, 白衡点头咽下声。

就远搁了食盒, 从里头端出药, 绕开嬷嬷递给她,压低啜泣:“佘御医这几日御前都没去, 尽贴身照料娘娘。嬷嬷五日没合眼了, 怎么喊也不离屋子, 陛下日日得闲便来瞧看娘娘。”

白衡不清悲喜一句:“娘娘好像又如往日那般得宠。”

言下之前那种艳羡俨然消散。

许襄君接过仰头一碗饮尽, 白衡凑近拿帕子给她拭口。

“孩子呢?”许襄君问。

白衡忙塞了颗甜津蜜饯给她清口,红着眼闷腔:“隔壁。”

尽可压低音:“陛下说您身子不大好要养,孩子放这里会闹着您休息,几位嬷嬷在隔壁悉心照料着呢。娘娘是想见三皇子吗,奴婢这就抱来给您瞧瞧?”

许襄君口中腻地拧眉:“他不送去皇子所?”

按制这孩子不该在这里。

白衡脚下打绊,不知走不走,踉跄着音:“陛下说 ”

她小心翼翼飞眼许襄君:“陛下说三皇子尚小还是留在亲娘身边,好,好宽解宽解您。”

宽解?

哦,竟是如此。

许襄君恍然颔首抿笑,这便是夏明勤给她的补偿吗。

席嬷嬷被细声扰醒,瞪眼就看见许襄君笑靥,忙拉她手上下打量,气色尚好、神色清明,人是好好的。

倏地哽咽:“还好没事,还好你没事了。”

又重重捏住她手:“你那日呕血骤然就晕死过去,几日不醒,吓得老奴非要陪你去了。”

瞪着心惊骇惧转瞬化成疼惜。

许襄君慰安性质‘扑哧’,喜道:“还是嬷嬷疼我。”

她攀席嬷嬷肩上,心里被宽慰些许,这种切实被人照护实在令人贪念。

仰点下颚冲白衡吩咐:“孩子醒了抱来本宫瞧瞧,没醒就候会儿。”

转音笑问:“嬷嬷这几日可有好好看这孩子吗。他,可不可爱?”

白衡前脚出门,席嬷嬷掐紧她手,厉色问:“你可知自己现下身子如何?你与黎至那般精明的人,怎会将书禾这种不干净的放身边,叫她害了你去!”

嬷嬷松开人,又上下好一阵量看。

红了眼眶,握她的手细颤,疾首掩口:“那孩子有什么好看的,自然是皇家好吃好喝地喂养,你就没两个人疼,老奴见他作甚。”

也不是亲生的。

许襄君松手斜倚上床头,抚弄鬓角:“嬷嬷说的是那碗凉汤吗?那是黎至亲手所喂,书禾只是应局自裁罢了。”

寥寥数字辩明不孕汤药是作局,语调从容。

她满不在乎模样让人僵住,席嬷嬷脸上色彩纷呈,徒然哑张着嘴。

扭开头不忍看许襄君这一腔无悔:“你才十六,余生那么长,怎就知自己日后不会反悔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嬷嬷愤红了眼,指责:“就为了全黎至那微薄自尊心,便依着他作贱自己?黎至此心当诛。”

她恶狠狠咬牙,啖肉食血般残毒僵黎至顶上罪桩。

又知是许襄君在他身上悉心毕力容着爱着,就不知如何恨才能得当,胸腔闷堵的发涩。

席嬷嬷肩胛陡然塌下。

许襄君试图扯她衣袖撒娇,被她挥手挡开。

嬷嬷冷声喘气难以平复,完全不能接受许襄君做局给了自己一碗终身不孕的汤药。

何至于此?黎至为何不拦下!

许襄君无奈垂声:“自然不是,我全的是我自己。”

伸出手夺过嬷嬷视线:“我有孩子,他是大夏的三皇子,日后或君临天下或一疆为王,至尊至贵。”

席嬷嬷余光颤动,手揪紧膝头,涩口难言。

这算哪门子孩子。

算哪门子的孩子!

许襄君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