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惫懒。
白衡费解,哪个十五六岁小姑娘不喜爱到处跑动的。
也就只有她家娘娘爱在屋内听经不出门, 小小年纪就闭殿不与任何人走动,当真奇怪。
到了立政殿, 按照宫内老规矩, 妃嫔坐殿上前排,未出阁的贵女们隔坐在殿内下席。
但今日许襄君的坐席就很奇怪, 她坐在那些贵女们的首席。
白衡身形一动要寻人我问个明白, 许襄君一手拉住, 神色示意。
一位青衣宫女走近, 朝许襄君极其规矩行礼。
“皇后娘娘说宫内与您年纪一般的无几, 教婕妤心性困住了。今日有往昔姐妹入宫, 便坐在一块儿玩笑闹闹,忆一忆当时的情谊好解解闷。”
许襄君眸下凝动, 坐这里确实比坐那边少是非, 一群奶娃娃。
颔首:“是, 襄君多谢皇后娘娘照拂。”说着落了坐。
白衡却总觉着不对,倒茶时凑近:“皇后娘娘当真如此好心?”
许襄君一碰温热的盏子, 蹙眉缩了手:“她就是想教我看看自己的选择, 用她们堵我心。”
白衡看着一片摆放精致的案几, 心都不爽快, 拧眉:“奴婢还是去叫人换位置 ”
许襄君罢手,示意无碍。
门前排着队进来诸位贵女,都是熟悉面孔,不少曾是许襄君闺阁密友。
按序进来瞧见席头是她,众人也是面面相觑。
许襄君接帖来春宴是过来敷衍规矩的,从头至尾好吃好喝随性,有人与她说话她便应上一声,不过大多都无人敢同她搭话。
宴会按照那时几乎复刻走完一遍,每一个节目、大致流程一模一样,像故意做给她看得样。
许襄君心下不免起了涟漪,仿佛那晚殿外有股寒风越进门萦在她心头,她捏紧袖口,心尖恍然。
殿上跪了位紫衣女子,是皇后刚刚钦点的大皇子妃。
秦贵妃朗笑,起身敬酒:“贺喜皇后娘娘,这新选得皇子妃真是标致,不比上一位差呢。”
“只是娘娘今日偏殿可备好?万一又有人不适要歇息,宫内再出现个什么奇景怎么是好?”
这女子惊得磕头,匍匐在大殿中央。
皇后凤眸怒瞪秦贵妃,掌心掐紧一杯薄酒:“身子不适是要歇息的,但世间万事万物若都循规蹈矩,能出什么奇景,那种妖冶世上有一无二。”
皇后亲自下场将这位扶起,拉到上座按放在贴身位置。
所有目光自然而然聚焦在许襄君身上,她撑着下颚,满是无碍地饮下一杯果酒,仿若殿上谈论的不是她。
照旧该吃吃该喝喝。
皇后这时突然兴致大起,停了歌舞说想听听年轻人们的日常,让这群贵女们一人讲上一件来助兴。
每一个人都在她耳边说得是近些时与家人、闺阁间与家兄姊妹的日常,她们或掩笑、或羞涩、或侃侃而谈,人人爽朗天真万般耀眼。
许襄君听着倒是觉着这些离自己远了很多。
半年,却觉得这些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一一点着,皇后不知失误还是故意,闻声停了问:“可有还有未讲的?许襄君,你怎么不说。”
殿上安静起来,被猝然点名的许襄君也是一怔。
“臣妾的日常?”许襄君放下酒水,抿笑:“除了侍寝便是在上辰宫听经,并无什么有趣的。皇后娘娘想听哪一段,襄君可以细细讲来,不如讲讲青素?”
先前故事中间的打笑戛然而止,生停在她身上。
许襄君作势要细讲,皇后剜她一眼,怫怒:“散了。”起身就走。
阖殿上下皆行跪拜送驾。
皇后身边大宫女引领着众人去旁边戏楼,说不爱听戏的随意逛逛,晚间还要留用晚膳。
许襄君未出阁都不爱听这些,便带着白衡找了处偏远小亭躲清静。
娇俏着同白衡抱怨:“什么时候才结束,还有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