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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 她有些心虚但又觉得便是有错也不至于被如此对待。

她转开头,“有姐姐也没什么好的,隔壁周家姐妹就从小不和……”

回到房间后。

毕诺开始试琴,琴弦七根,声音低沉悠扬。

诗、酒、琴、棋里,最能先声夺人的莫过于琴音。

她信手拨弦,自成曲调,但片刻后还是止住了。

只因为这琴声……实在功利心太重……

所谓名士这种事,看来还真只能是伪装。

毕诺摇了摇头,眉眼平静,继续调音。

待一曲成调,已是半夜。

打开门,才发现容方居然一直跪在廊外。

或许因为弹了一夜的琴,多了些思绪,毕诺难得有了与人交流的意思。

平素里一举一动优雅有礼的女郎,在月色下矮身在女仆身前,与之平视。

“你为何跪在这里。”

容方察觉到女郎的注视,将自己头埋的更低了些。

“是我让女郎刚入本家便失了脸面。”

说完她伏跪在地上。

庭院月光寂寂,她的视线只能看到女郎瀑布般的发丝因为蹲下的动作垂在地面,像印着月光的丝绸一样美丽又高贵。

女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脸面不会因为人本身外的他物而失去。”

容方嘴唇微微颤抖,“容方愚笨。”

女郎沉默片刻,笑了,“你不愚笨,相反很聪明。”

看,这不就会用‘愚笨’为借口,来遮掩对她话的不赞同。

或许因为琴音平缓、月光柔和,也或许因为女郎总待她宽容似海,让她轻易便失了分寸。

容方抬起了头,对上女郎幽深的视线,发自内心疑惑,“女郎大概是这样,但奴却做不到……”

就如今天一样。

为什么呢?她不明白。

毕诺却明白了。

这个从南阳乡野,挣开束缚,扑到她车前的女孩,除了生存外,其实并不只想做一个婢女。

她想要脸面,超过五铢钱的脸面。

手肘撑在膝上,女郎拖住侧脸,她纤长的眼睫微微下阖,在眼睑上印出一道阴影。

“容方,胡人将领在攻打汉时一定要学孙子兵法,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忽然不相关的话题让容方怔了怔。

“因为、因为孙子兵法精妙?”

女郎摇头,“因为啊——”她的声音兴味,“汉人将领多照此书。”

容方哑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所以啊,容方,如果你要达到一个目的,但前方却多有险阻——”

女郎看向书房内那犹如高墙般的书典,声音轻灵却充满诱惑,“你能做的,就是去了解它,然后翻越它。”

这一刻女郎似乎再与往日不同。

她不像远在天边皎洁的月,而是……奔腾在草原上,目光充满欲望与力量的兽。

次日,毕崇轮值回家,毕诺前去拜见。

毕崇一句也不提毕父,只是对毕诺做了些学问上的考校。

完事后,毕诺行礼离开,毕夫人从厢房过来询问情况。

毕崇坐在主榻上,起初神色沉默,片刻后才叹了口气。

“神情明秀,风姿详雅,被赞为宁馨儿确无夸大……”

毕夫人便懂了他为何叹息。

家中两个孩子,毕希和毕松,成长在洛阳却皆是平庸,反而是兄长成长在南阳乡下的孩子成了才。

不过叹息也只是暂时。

时下家族就是一体,家中有了优秀的后代,就如芝兰玉树生长在了自家的庭院,只有高兴的道理。

毕父也是因此说,兄弟间的矛盾不会累及后代,毕竟毕氏本就人丁稀少了。

毕夫人轻柔地为夫君理了理鬓发,“就是不知道她的志向在哪里,若是能以美名嫁到卢氏,那毕氏门楣想必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