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陆大小姐,你玩我呢?这哪有什么人啊……”
陆妘却愈发正色,将此事全数告知,苏鹤余久在江湖,听见这等奇事果然接受得快些,她思忖道,
“如此说来,倒真是奇了……”
苏鹤余试探着摸索,却只能抓到空气,
“无声无息无形,却又能和你说话。”
不知想到什么,苏鹤余的眼睛却突然亮了,坐到陆妘面前,
“小妘儿,我突然想起从前我爹和我提起过一件事,不知道这之间有什么关系。”
“二十年前也出现过这样的卷轴,随后横空出现了一位男子,不知来处,似乎做了些不得了的大事。你说,会不会就是同一个卷轴?”
陆妘悠悠朝他望去,正巧撞进那双清澈的眸子,萧怀野歪头一笑,
“原来这事从前也发生过,看来我是来搅浑水的了。”
陆妘闻言又接着问,
“那他要如何回家呢……”
苏鹤余耸了耸肩,
“不知道,但依稀记得我爹说了两句,卷轴乃神物,自有天机,唯有缘人可得,各种机缘造化,祸福相倚,皆看己念。”
萧怀野听见这番话,只云淡风轻靠回窗沿,既然如此,他急个什么劲,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在哪不是混迹江湖……
陆妘看这样也问不出什么结果,索性转了话头,
“对了,今日我还有一桩事要问你,听说朝中有位大人遇刺身亡?”
苏鹤余灌了口茶,起了坏心思,往窗台也放了一盏茶,
“您请。”
她这才转过身,点头道,
“不错,死的是谏议院的于尚,我记得前几日朝会,陛下提起整顿军制,他提议将原有的厢军并入,显然有忌惮镇国公的意思。”
陆妘闻言皱眉,轻轻摩挲着杯沿,
“于尚?他是父亲门生,素来耿直,文臣武将向来不对付,想要制衡镇国公倒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怎么会遇刺?”
苏鹤余悠悠开口,
“虽然于尚府中有财物失窃,可京城里这么多权贵,偏偏选择一个文官清流的府邸,这可不是明智之选。”
“除非……”
陆妘缓缓点头,
“除非他们本就不是为财而去。”
“若想不留痕迹,对方下手定然谨慎,看刑部的查案的样子,不像是能找到凶手的。”
苏鹤余盘腿而坐,看着狂放不羁,
“你且等着看吧,明日白家回京,日后的朝堂少不了热闹。”
陆妘眸光却黯淡几分,喃喃道,
“纵使镇国公野心勃勃,他定然不会如此吧……”
他曾带她夜观隋州,星野寂寂,传来边塞隆隆风声,长剑指北,银光乍现,他说要守护奕国边疆无虞,无敌国外患之忧,她信他。
在闲云楼待了许久,直至傍晚陆妘才动身回府,萧怀野依旧跟着马车慢行,街道上安静了些,不似午后喧闹。
原本他仗着无人得见,走得张扬,却在这时突然生出一种怪异之感。似乎有一道深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萧怀野循着望去,高台之上空无一人,惟满树梨花缤纷。
*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房中,却无人愿意率先开口,萧怀野怀里揣着不知从何处顺来的酒坛,翻身上了屋顶。
陆妘闺房极大,有两层楼,一楼会客用膳,楼上便是寝室书房,眼下房中静谧,可她心里满是惴惴。
陆妘眼中漫上嘲意,谁也不愿意说话?也好,他整天嗡嗡说个没完,眼下倒是清净了,她乐得松快。
她转身上榻躺着,睁着眼睛毫无睡意,翻来覆去,连晚膳都没吃,最后越想越憋屈,朝屋顶叫了一声,
“萧怀野,你下来。”
萧怀野眼角微红,有几分醉意,轻飘飘落到地上,摇了摇酒坛,
“陆小姐府上美酒甚多,再分我一坛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