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走去。
是了。
刚刚她心中一闪而过的那道身影,就是个女子,他那日不顾众人目光,径自抱走的女子。
杨清儿脸上的笑意僵持,堪堪抬起的手臂也慢慢放下,将目光放到了那位女子身上。
看清她的长相后,杨清儿心头更是一梗。
杨清儿本以为,她生的已然是极美。可看了霍无羁身侧那位,却也忍不住心生卑怯。
这世间,当真有生的像她那般美貌的女子。
难怪,难怪他平日里从不愿多看旁的女子一眼。
下意识的,杨清儿环着喜鹊胳膊的手紧了紧。
同时,她的视线在温予和霍无羁身上流转,看着他垂首在那女子耳边低语,看着他含笑咬下一颗她才吃剩的山楂球,看着他任由那女子肆意扯弄他的衣袖,看着他亲昵扯过她的手腕。
他从来都不让旁人触碰他的衣袖的。从前,她也想像那女子一般,想要与他亲近一些,正欲触到他的衣袖,他硬是生生退了好几步,口口声声让她‘自重’。
原来,这所谓的男女大防,只单单是为她而设。
她原以为,霍无羁之所以那样对她,是因为他的性子一贯清冷。毕竟,她也曾见过他和秦央相处,也是冷冰冰的,丝毫没有人情味。
但她没想到,在旁的女子面前他竟也能这么温柔。
这也便罢了。
最让杨清儿感到羞愤的,是她远没有那个女人长的好看。
看着近在咫尺,又熟悉又陌生的霍无羁。
终于,杨清儿忍不住了,眼睛里满是朦胧的水汽。
她看得出神,半点都没有注意到她的指甲几乎要嵌入到喜鹊的皮肉里,
喜鹊强忍着手臂传来的阵阵刺痛,低声问:“小姐,你没事吧?”
杨清儿摇摇头,眼里的水汽却越发浓郁,随着她摇头的动作,滴落下来。
喜鹊见状,忙抽了手帕,将她脸上的泪珠拭去。
“小姐,咱们回去吧。”
杨清儿再次摇摇头,她抬手擦掉眼泪,红着眼睛看着桥上那两人,说:“喜鹊,走,咱们去看看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货色?竟然能把霍无羁迷惑成这幅样子。”
说完,杨清儿强行拽了喜鹊,便要往桥上走去。
才走了两步,她又停.下,问:“喜鹊,我脸上的妆面可还完好?头发可有被风吹乱了?”
喜鹊是她的贴身侍女,杨清儿对霍无羁的心思,她全然知晓。
此刻,她看着杨清儿故作坚强的模样,忽然觉得她有点可怜。
但她家小姐的脾性她最是清楚,如若不让她去,今日的情绪积攒在心底,日后只会用更放肆的方式发泄出来。
左右今日是撞上了,只希望小姐能早一日幡然醒悟。
喜鹊抬手,将她鬓边的碎发拢至而后,又替她整了整衣领,才说:“妆面没花,头发也没乱,一切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