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折(2 / 3)

,东宫的雕花门槛高,唯恐摔了这小祖宗。她便将人横抱了,直接送到南纱帐里的黄花梨镶五瓣螺钿罗汉床上,罗汉床榻面儿小,他躲不开身子。

“求你了,你比我亲姐姐还亲!”纯玉知道自个儿说错了话,作揖磕头求也无用,他是在节骨眼上落在她手里了,便如虎兕(6)逮住了兔子,怎么挣扎也无用,“好姐姐,你就当我满嘴胡吣,当不得真啊!昨儿你刚把我折磨得起不来身儿,今儿不能再折磨了!姐姐,好姐姐!实在不成我唤你姥姥!姥姥!你饶了我罢!”

鸾仪从容不迫摘下四只金胎点翠护甲,极有压迫感地扣住他的下巴。套着名贵的护甲时,她是储姬,那点翠金器时时刻刻提醒她谨言慎行,而在床笫间摘下护甲时,她是他年轻的妻主,于云魄云魂之事对他索取无度。

察觉到她眼神里的坚定不移,纯玉停止了求饶挣扎,既然拒绝不了,那就好好享受,他向来是想得开的人。纯玉暖融融的身子抱紧她柔韧的腰肢,他自解了冷烟碧杭绸绣银丝水波纹寝衣,露出白得发亮的肌肤。

访过巫山,纯玉懒怠如一只猫儿斜偎入她怀中,鬓云欲度香腮雪。他深知女人纵欢后心绪如意,要提甚么要求更易事成。往日丞相府的小厮们时常议论,孟庭昭那几房侧室,时常在云收雨霁时向她讨要首饰。那么他想见自己的家人,应当也可以在此时一试。

纯玉那香汗淋漓的身子爬上去,他轻吻鸾仪耳垂,柔声道:“姐姐,我有许久不曾见娘亲和姐姐了,前儿姐姐只给我送了墨儿,她就走了,我还没见她一眼呢。”

鸾仪捧过茶桌上白缎布巾,细细为他擦拭身子,她淡淡道:“想家人了?”

“是。”纯玉随手拨弄罗汉床头的镂空圆盖沉香炉,馥郁香气沁满他的玉肤,“你可别说要等到我报喜八个月时,爹爹可以入东宫陪产。我不听,我现下就要见!”

鸾仪思忖半晌,她以修长玉手捧过沉香炉,用金簪调弄里头的香饼子。美人调香炉,好一幅名画。

待沉香炉里茶烟氤氲,鸾仪沉吟道:“此月下旬有大明宫马球会,家世显赫尚未娶妻的贵女们都要去,我是储姬,自然可以带官眷。届时我安排你和孟高媛见一面。至于我的婆母,她位高权重,除了朝堂上不得轻易约见。而且我与她轻易见面,被言官察觉,旁人会议论婆母投奔东宫。只能等到年关,我带着你觐见母皇,彼时婆母也在大内,想来我能安排你见她半个时辰。”

纯玉连忙欢喜地抱紧鸾仪的腰肢,笑道:“姐姐你最好了,我是怎么也不肯跟你和离的!”

大明宫马球会上人声喧扰,参加的多是二十余岁的年轻贵女,她们期盼着自己以雍容华贵的举止俘获权贵的注意,以在官场上平步青云。至于那些尚未来得及寻求贵胄庇护的女子,则凭借马球会向愿与其牵线的贵胄干谒,也有些年长的朝臣守在看台,为自家小郎君择选儿媳。

马球会上的女子不再高髻长裙,她们换上各色齐膝劲装,再在金装外披狐貂坎肩,以求保暖。姑娘的高髻多像狄狝女子般散下肩来,结成无数条编进丝带的长辫,再于额间饰以额饰、花钿,远远看去,仿佛一个个胡姬。

“储姬殿下携正君千岁到——”

头顶帷帽的纯玉向圣上行过大礼,随后在鸾仪的扶持下入了席。纯玉隔着帷帽白纱看不清楚,遂偷偷往旁边扯了扯,只见马球场上纵横开阔,红鬣锦鬃风騄骥,黄络青丝电紫骝(7)。须臾后,他看见孟庭昭上场了,只见孟庭昭与手持球杆,策马疾驰,与对面的女子扬杆抢球。姑娘们骑马快如流星,行动间钗环耳珰窸窣作响。

待下了场,纯玉却听判官高声计数,孟庭昭李瓶儿那队查对面一面旗,险些得胜。

孟庭昭随手把漆画杖杆扔给鸳鸯,高声埋怨道:“瓶儿你怎么守的鞠门?对面快过来了你反而给她让位!弄块肉挂鞠门前,狗都比你速度快!”

李瓶儿毫不示弱道:“我以为那是你!刚开局时我好好儿把鞠球传给你,你如梦初醒一样,一杆打飞了!”

“你那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