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过度,还是天生不会走直路,挺腰便不能直背,好容易肩背端直了,腿脚又跟不上腰身,就连姜偃幼时玩的提线木偶都比禾川此人更“仪态端方”。君子所为“行止有度”、“规行矩步”那一套到了他这里简直就是钉耙跳舞,仿佛那双腿那两只臂膀都不是他的,而是什么老旧的榫卯,稍一动弹便要从连结处滑脱出来。
她为此想了诸多法子,甚至真如提线偶人般将那小子手腕脚踝都绑了细韧丝线调整动作,熟料他却更是紧张,不是局促拘谨到不敢动弹,就是直眉楞眼连蹦带跳地直将那些蚕丝都捆住了四肢,连人带樽扑倒地上。
姜偃见他尴尬窘态还未及发作,熟料他飞快爬起来,竟不是为了整理仪容再行来过,而是小心翼翼收拾了身上细线,还不住念叨这可是甘州最好的蚕丝,要数十个工筹才能换得一两,断了十分可惜。
姜偃半句话噎在了喉咙里,堵得不上不下。
蚕丝断了会如何姜偃不知,她只清楚再这么下去自己就快要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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