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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没什么变化,管事肩膀一颤,冷汗登时从背后冒了出来,道:“恕奴驽钝,奴数了五遍……的确只有三位。”

“是么,我怎么数多了一位?”女子放下手,漫不经心看了看指甲,道:“那人的罡气如此刺人,你也没发觉?”

她轻飘飘地叹了口气:“你老了。”

管事颤抖得更厉害,“咚”地一声跪伏在地,喊道:“家主,是奴的错!求家主再给奴一次机会,奴定将此人从失魂林抓出来!”

“迟了。”女子转头,目光似乎穿透重重墙面看见了什么,弯了弯嘴唇,道:“你替他留下来好了。”

话音刚落,管家睁大眼睛,没能发出一声哀嚎,鲜血便从头顶流了下来。

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衣服被浸湿,塌了下去,很快盖在一滩血水之上。

女子招招手,帷幕外默不作声的侍女们一拥而上,把血水洗干净后,又撒上雪白的香粉。

片刻,血腥味丝毫寻不见了,暗室中,幽香愈发浓腻。

……

林长辞回神时,已身处一片遍布瘴气的树林。

诸天漆黑,无一点星子,才拼合起来的神魂被此地灵气隐隐拉扯,裂缝处细密地疼,撕成一缕缕地往外逸散。

但离开了无处不在的花香,五感清明许多,林长辞捏了法诀护住魂魄,取出长剑在林中探路。

宋家的丧葬习俗实在怪异,将失魂林封在藻井上。人死后不入土,悬于横梁,上不见天,下不着地,如此天地不接,怎能轮回转世?

他从前只听过某些邪道会用类似的方法炼魂,专程去乱坟岗挑选怨气十足的鬼魂,炼得足够坚韧后便吞噬下去,以此续命。

剑鞘挑开密密麻麻缠绕在树身的荆条,划破林长辞的衣裾,他用衣袖包住拿剑的手,试着吹了吹暗飞声。

一声鸟啼似的转音细细响起。

林长辞立刻看向那边,失魂林地势崎岖,又有杂草乱林,一时看不真切。

他没听过暗飞声的回应,不确定温淮是否就在那边,又吹了一声试探,凝神听着动静。

鸟啼立刻跟在笛声后出现,但那声音实在太微弱,听不真切,他只好不停地吹着暗飞声,根据回音纠正方向,沿路穿过坑洼的树林,绕到山坡上。

一人背对他,抱剑倚在石头上,高高束起的黑发从肩膀垂下,银朱色圆领袍划出不少口子,抽出几道银丝。

“温淮?”

这次,那个总会给他回应的人背影孤绝,一动不动,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回头。

林长辞心下一沉,加快脚步走上前,见这人果然阖着眸子,嘴唇发白,面色灰暗,一副已然着了道的模样。

当真叫人一刻也不能省心,林长辞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蹲下身碰了碰他的脸颊,又搭上手腕。

温淮脸颊冰凉,脉象虚弱,好在进来的时候不长,魂魄只受了轻伤。

“痴儿。”

林长辞低声骂了一句,再次吹了吹暗飞声,果然从他衣领下听到鸟啼。

他拨开领口,温淮贴身系了条红绳,绳上打结套着一支与暗飞声外形相似的短笛,会随暗飞声的呼唤做出回应。

林长辞收回手,往他嘴里塞了颗丹药。

温淮沉沉地垂着头,任他喂进嘴里,在他抽出手指时,忽然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林长辞微惊,以为他醒了,但翻开眼皮没看到眼珠转动,蹙眉唤他:“温淮?”

昏迷的人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力气,铁钳似的,紧紧钳着林长辞的手,捏得他骨头疼,有种要被捏碎的错觉。

林长辞知晓他一贯浅眠,容易警醒,却没想到他陷入昏迷时依然本能地警惕着周围。

“松手。”林长辞一根一根去掰他的手指,“是我。”

温淮手背上青筋暴起,听不到声音,偏又气息微弱,剑罡时有时无,叫他有些棘手。

林长辞换了只手把人拖起来,沿途压倒一路的野草枯枝,生生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