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的个性,听得这一声,吓得魂飞魄散。“娆儿错了,娆儿再也不敢了,”除了呼天抢地地讨饶,她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娘要怎样罚娆儿都可以,求娘亲不要打断娆儿的脊梁骨。”
“咯哒”一声,什么东西被放到了桌子上。千娆抬头一看,只见是一个小药瓶。
“明天早上,”宋简心径直说道,“将这药粉撒入叶寒川的饮食之中,再滴上你的三滴鲜血,让他吃下。事成了,我便饶了你这次。”
千娆万万没有想到,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是什么?”
“你放心,这不是什么毒药,对人体不会有任何损伤,不过是一剂效过即消的惩戒方。但你若不做,那就只能拿你的脊梁骨赔给葛四了。”宋简心说着一掌拍上桌面。
千娆吓得又低下了头,惩戒方她倒听说过。谷里有许多样式的惩戒方,用以惩戒违犯谷规的谷人,有教人惊怖的,有教人苦痛的,甚至还有教人发痒的,所有惩戒方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效过即消,不留损伤。虽然谷里已不再炼药,但尚有一些存货,至今仍偶尔使用。
她想问问既然是惩戒方,为何还要加入她的鲜血,却又不敢多问。她心中惊疑不定,除了实实在在的害怕,更感到一种令她遍遍发寒的疑虑。身边一片白色衣角掠过,宋简心已经离去,她在冰凉的地面上良久瘫坐。
她怕被叶寒川瞧出形迹,不敢再去找他,收好药瓶,回到房中蒙头卧倒。她蜷缩着,疑惧着,犹豫着,六神无主。
夜深,叶寒川终于回来了。千娆努力调整呼吸,假装已经睡着。
“既然睡不着,”叶寒川却轻易识破,“怎么不来找我?”
千娆暗暗惊异,心想:川哥哥如此察微观末,我如何能在他的饮食里动手脚?“我怕你练功练在紧要处,”她回道,“不敢去打搅你。”
“那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害怕吗?”他问。
千娆心中犹疑无助,说:“川哥哥,你能过来一下吗?”
这一年,叶寒川极少越过屏风走进千娆的隔间,此时他依言走了进来。千娆将他拉到床边,把脸埋进他胸腹间偷偷抹泪。
“害怕了?”叶寒川说,“明日我早些回来便是。”
“川哥哥,”千娆可怜兮兮地说,“我做了噩梦,所以睡不着。我梦见我娘打断了我的脊梁骨赔给葛四叔——如果我娘真要这样做可怎么办哪?我不想像葛四叔一样做瘫子。”
“我不会让她那样做的。”叶寒川说。
千娆听了,颇感安慰,但她又想:娘说起话来严丝合缝,头头是道的,川哥哥这人又实在得很,若经娘一说,连川哥哥也觉得我的脊梁骨该打断,那怎么办?我得再试他一试。
她放开叶寒川,一本正经地望着他,说道:“可是我娘说都是因为我故意躲着,不给庄里报声平安,才教庄里那么多人苦苦找了我几天几夜,才教葛四叔白白摔断了脊梁骨,如果不打断我的脊梁骨,庄里人义愤难平,葛四叔义愤难平。”
“你虽有过错,但就算打断了你的脊梁骨又于事何补?不如教你将功补过。”
“如何将功补过?我娘说我娇生惯养的,也用不到我做什么,就是要打断我的脊梁骨赔给葛四叔消气。”
“如果非要打断一根脊梁骨赔他,”叶寒川说,“那便打我的好了。”
“川哥哥,”千娆直觉得不可思议,“你就这么看轻自己的身体吗?”
“毕竟你我有错在先,”叶寒川说,“才教葛四叔枉受苦楚。”
千娆暗暗泄气,想:川哥哥空有一身本事,竟如此这般毫无争执之心,那他这身本事要来何用?我若有这身本事,敢叫谁动我一下?“川哥哥,”她说,“不管为了什么缘由,你总不能任由别人把你打瘫了啊!”
“倘若非要我瘫了,葛四叔才能平气,我便陪他瘫了。”
“你……”千娆气得哑口无言。心里想:看来川哥哥练的那什么拟佛邪经又有精进,想法愈发邪门离谱。不如我就依娘说的给他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