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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公子不愿意,我出去就是。”明怜说着,就要起身。

姒昭滚烫的大手握住明怜的胳膊。

他将明怜拽回床塌,声音平稳,“不必,怜儿,你好好休息。”

衣料碰撞窸窣声后,姒昭离开。

明怜躺在床被中,侧过脸旁,一头乌黑如绸缎的发丝拥在她的纤薄肩膀后侧。

帘帐的影子明明灭灭。

散乱的发丝跌在明怜如雪般的脸颊,她的眸光氤氲着酸涩。

她不是无心之人。

姒昭对她流露的温情和柔软,她都铭记在心。

但有的事情,是原则问题。

她必须离开。

明怜纤瘦的指节攥了攥被角,她嗅到清雅的香气,这房间,这张榻,到处都充斥着姒昭的气息。

即便闭上眼睛,姒昭不在房中,她也仿佛能够感受到姒昭在身边的温度。

她与他,实在是过于亲密了。

明怜闭着眸子,没过多久,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明怜的肩膀微微僵硬。

她听到公子姒昭绕过屏风走过来。

他没有触碰她,只是站在床塌旁。

男人的目光带着灼烫的爱意。

他嗓音低哑,“怜儿,你在躲着我么?”

明怜的心颤了颤,险些睁开眼睛。

她被子中的指节狠狠掐进手心,掌心肉的疼痛连着心脏,半晌后,在明怜觉得自己要撑不住的时候,明怜听到他叹口气,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脸庞上,近在咫尺。

姒昭单膝跪在明怜身旁,身体弯折,如墨的长发垂下清冷弧度,他嘶哑的声音带着克制的温柔,“也许,只是我多心。”

“你好好休养,等身体好了,我带你去避寒的庄园。”

姒昭没有打扰明怜,轻声说完话后就离开了。

他离开屋舍,站在院落中。

姒昭身上还有一些政务,但他不想现在去处理,所以干脆在院中休憩。

他手底下的人都是培养好的良才,倘若事事都让他亲力亲为,那他们就是蠢才。

夜色深深,风更冷。

如玉的郎君肌肤泛着苍白色,他的眉眼锋利,独处时,透出幽冷阴鸷。

姒昭彻底离开后,屋内的明怜在床塌上辗转反侧。

她模模糊糊意识到,自己竟选择把姒昭赶出去,这件事情背后是因为公子姒昭一直以来对她纵容温和。

倘若他没有那么强的,病态的掌控欲,那她的选择也许会不一样。

也许,她就不会那么执意离开了。

明怜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她咬紧唇肉,心脏胀的厉害。

这一夜,她没有睡好。

而姒昭在院中待了一夜。

明怜并不知道,她以为公子姒昭离开后会到府中其他房间或事去处理政务,根本没想到公子姒昭只是站在院落中,肃风寒冷,他眉眼静谧。

第二日。

为明怜治疗病症的医者过来,医者还没进到屋中,先看到了公子姒昭。

男人身上沾染着寒气,眉目疏离冷漠,犹如一尊不近人情执掌杀伐的琉璃玉雕,气场阴鸷。

医者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医药箱子砸到地面。

“公子?”医者战战兢兢。

姒昭撩了撩眸子,声调慵懒,“怜儿,确实病了?”

医者紧张,姒昭此时的气场骇人,让人禁不住害怕。

“女郎着凉,身体本就弱,所以就病了,小的一定尽心治疗,让女郎早些病好。”

“她一向谨慎。”姒昭低眼,喃喃说,“怎么会让自己着凉。”

医者关心病患,下意识为可怜病弱的明怜说话,“女郎的身体是因为曾经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所以才这么弱,一吹风就倒,公子若是关心,一定要更加呵护才行。”

姒昭一愣。

怜儿的身体弱,正是因为她向来不爱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