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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为什么不要看?不看的话,怎么知道棺材里躺的,是她的夫君呢?薛琼心头忽然升起一股狠戾之气,猛地大步向前,两步走到棺材边,看到里面,殷弘的脸。

虽然已呈现死灰色,头骨微微变形,但确实就是,她夫君殷弘的脸。

手指死死捂住嘴巴,薛琼跌落在地,发出压抑的悲鸣,整个人哭到颤抖。

殷正扶住她,亦是在哭,“少夫人,要撑住……”已昏了一个,可不能再昏一个。

薛琼没有昏过去,而是转身爬向殷烈,死死揪住了铠甲边缘的红色布帛,哭喊道,“公公,夫君怎么会死呢?他怎么会死呢?告诉我这是假的,是假的……”

殷烈只觉得这漫长的一夜已耗尽他所有的心血与精力,他做不出表情,只疲倦而冷硬道,“弘儿是为救驸马而死。”这是所有人都必须知道的事实,不容置疑。

薛琼却是将他铠甲揪得更紧,面颊全是眼泪,喊道,“不可能!夫君怎么会为了救那个贱种而死呢?大将军,你是骗我的对不对?里面躺的是替身对不对?夫君他没有死,他不会去救那个贱种,所以他不会死……”

殷烈终于被她一口一个“贱种”骂出了脾气,训斥道,“薛琼你放肆!堂堂驸马,你的二弟,岂容你如此迁怒辱骂?弘儿就是为救亲弟而死!你既犯浑,来人,将她拉回后院!”

殷正擦去眼泪,上来拉薛琼,“少夫人,您先回房冷静冷静。”

“我很冷静!”薛琼用力挣开他,跪坐在地上,仍死死抓着殷烈铠甲,如同将死之人抓着最后一块浮木。

她哭道,“公公,那是殷弘,那是您最爱的儿子啊!你怎么能让他死得如此不明不白?”殷弘那么骄傲,怎么可能为了一只蝼蚁去死?而他武艺又那么高强,怎么可能轻易而死?她太需要一个真相了。

如果这件事与殷绪有关,那么只可能是……

薛琼哭求道,“大将军,你告诉我,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好不好?如果他是被人害了,你告诉我,我去给他……”

报仇二字还未出口,就被殷烈的一个巴掌打断。

殷烈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弘儿是被人害了,可他是能向皇帝复仇,还是能像殷绪复仇?他已经没了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了,难道还要再为皇帝和公主的恩怨,付出另一个儿子?

殷绪再不好,至少性子合了冷硬二字。而冷硬这一点,最最适合在军中打拼。他们殷府的未来,不靠冷硬的殷绪,难道靠殷翰那个酒囊饭袋吗?

殷烈眼看自己苦心经营的和平场面就要被薛琼说破,再顾不得其他,气急之下一掌扇出。他顾念着薛琼是自己和秦氏满意的儿媳,一掌尚留了力,但薛琼仍被打得脸偏向一边,嘴角沁出血迹。

薛琼所有的哭喊都消弭在了唇间。她呆了半晌,终于愣愣抬手,捂住自己的脸,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殷烈。

殷烈无法直视她的视线,转过头,吩咐殷正,“少夫人急火攻心,糊涂了,扶她下去休息。”

殷正用了点力拉她起身,示意随后跟来的婢女扶她回去。

薛琼仿佛被那一掌打蒙,愣乎乎地被扶回了房,呆坐半晌,直到听说薛怀文来了,忽然又恢复了神志。

想起殷烈当众打得那一掌,薛琼至少明白,这件事是不能众目睽睽之下细说的,于是她哑声吩咐道,“去请公爷过来。”

不多时薛怀文来了,薛琼从卧房出来,在小厅见着他,泪水又流了下来,“伯父……”

薛怀文见她脸颊红肿,皱起了眉头,看向婢女,“怎么脸受伤了?可请大夫看过?”

婢女看看薛怀文,又看看薛琼,支支吾吾,“是……奴婢已经敷过了。”

“我的伤不要紧,”薛琼跪到薛怀文跟前,拉住他的衣袖,哀求哭求,“只求伯父告诉我,夫君到底如何出事的。”

“这……”薛怀文眉头拧得更深,叹息道,“琼儿,你的夫君是为救人而死,此乃有情有义之事,你便让他安息罢。”

“不可能!”薛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