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0(10 / 21)

圆桌边,手里拿着他的药瓶。那药瓶瓷白莹润,被她握在手心,却不如她的柔荑更白更润。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柔嘉抬头看他,试探问,“你头上的伤……”

那药本该一日上三次,但这几日又是成亲又是回门又是遇刺,做不到如此勤。且殷绪又不喜人触碰,这两日都是自己在耳房草草上的,伤在头上,眼睛根本看不到,柔嘉十分担心他敷衍。

见她如此在意,殷绪垂下视线,漠然道,“我自己来。”

柔嘉看他还是拒绝自己的帮助,有些失望,下一刻却仍然温婉笑出来,将药瓶递给他,“好。”

殷绪默不作声,抬手从她手中拿过药瓶,交会的那一刻不小心指尖相触,带来一点温热与麻痒。

柔嘉抿唇缩手,准备看殷绪如往常一般避去耳房上药,不料殷绪却坐在了她的铜镜台前。

柔嘉顿感意外,那边采秋细心地过去,给殷绪调整了铜镜的角度。

同国公府东院的梳妆台一样,这座铜镜台也是充盈着清雅的香气,闻多了竟让殷绪觉得宜人。

他仿佛感觉不到柔嘉惊讶的目光,眼睛扫过台面上的各式胭脂盒,看向铜镜,安然自若地将药细细上过一遍,又利落地束好了发,而后起身。

柔嘉已回过神来。虽殷绪还是不怎么与她说话,但她仍能感觉到,与殷绪近了些。他坐她坐过的几凳,用她使用的铜镜——她感觉到了一种别样的亲密。

这当真是好的开始。

柔嘉走过去,接过采秋手中的官帽,含笑递给了殷绪。

殷绪看她一眼,沉默地接过,这次一下便戴好了。

柔嘉打量着殷绪。驸马都尉是正五品官,官服是绯色,胸前绣着闲云和松鹤。殷绪肩膀宽阔、脊背挺秀,将这官服完美撑起,黑色腰带又扎出劲瘦的腰身。

当得起长身玉立、清艳俊美八个字。

“一路小心。”她认真嘱咐。

殷绪嗯了一声,虽然嗓音低淡得让人几乎听不清,但确实答了,而后眼神掠过她,利落地转身离去。

外面还未大亮,薛非提着灯,沉默地等在一旁,平安活泼,笑眯眯地同殷绪道了一声,“驸马爷,您出来啦!”

柔嘉穿着寝衣,没有出去,只嘱咐采秋提醒两个护卫,一定要护好殷绪。

采秋出去传话,平安清脆地应了一声,“姐姐放心,我们省得的。”

公主嫁入侯府三天就遇刺,虽最后殷烈得知刺客是冲着殷绪来的,到底牵连公主,是以他总担心殷府会被太后怪罪,被同僚背后耻笑。

殷烈一夜未睡,顶着青黑的双眼,在通向前院的垂花门边等着殷绪。

等到殷绪伴着一盏影影绰绰的小灯来到,殷烈看到他身后的两个护卫,便想起了昨夜被薛怀文当众落脸的事,顿时心情不畅。

再想到当时殷绪与妻子岳丈站在一起,仿佛和他们才是一家人,与自己这个父亲不过陌路,殷烈更是心中郁闷。

郁闷归郁闷,该做的却也得做。殷烈摆出父亲的威严,命令道,“今日第一次上朝,不可言行失状,一切看我神色再行事。”

殷绪冷冷看他一眼,一言不发。

殷烈心中暗骂,嘴上却不敢再说什么,转头寻找着长子的身影,“弘儿呢,怎么还未到?”

身边的随从便道,“老爷您忘啦?刚才少夫人已派人来知会过,昨日大少爷公务繁忙,在宫中耽搁很晚才回,这会儿仍睡着,晚些再入宫。”

殷烈一顿,方才他光顾着担忧了,确实没有细听旁人说了什么。不过殷弘身为羽林卫中郎将,负责宫中守卫,有时当日值,有时当夜值,有时还出公差,作息并不规律,睡到此刻实属正常。殷烈并不惊讶。

殷绪却是眸光微动,想到昨夜看到的那熟悉的眼神:是巧合么?

殷烈道,“那便不等弘儿了,我们走。”

一行人出了门,骑上骏马,正逢一队官差过来,说是大理寺派来保护驸马的。殷绪淡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