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还是刘平的亲生女儿,而对方只是和自己……
孰轻孰重,谁的那一方自己的未来会更加清晰,并且该如何抉择,难道不是非常明了吗?
可是,抛开所有杂念,谁也不考虑,她都不愿意,或者说她潜意识里不相信李谢安明给出的一切。
她不相信会有一个非亲非故的人会无缘无故地给自己这么好的条件,况且对方还是精明世故的商人。
对方究竟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可她,又有什么可以去换那些价值千金的东西呢?
唐绵想不明白。
冷风催人醒,但是她却想长睡于台北。
12月23日的夜里,雨,不停地下。
每一滴,都像是打在她的心扉。
夜,怎么会如此漫长?
伴随着整夜不停的雨声,唐绵立在窗前,观察着这个城市一点一点的变化,也把自己脑海中的想法翻来覆去地过了无数遍。
就像是曾经那个,在伦敦与东京的自己。
雨过天晴,一切,都像是回到了原点。
出都已经出门了,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24日的早上,让餐厅服务小姐有些许吃惊,因为唐绵没有点上一碗自己相当钟意的牛肉面,而是随便吃了一点,就走出去闲逛。
脚踩在台北的大街上,没有香港的压迫感、没有伦敦与东京的距离感,也没有蓉城的过于熟悉感。
她的童年、青春期正值台湾流行文化席卷大陆的顶峰,所以,她对这座城市、这个小岛,总是有一种天然的滤镜。
对唐绵而言,台北是充满市井味的,自带着旧日胶片的。
这种市井味道可以翻译为安静的小巷、略显衰老的建筑物、夜市嘈杂的往来声、大大小小的面线甜品招牌,以及飘在半空中的烟火气。
唐绵很爱这种感觉,走马路上,看着熟悉的以各省市命名的街道名称,她相当有归属感。
是一种不知道从哪里而来的、奇怪的,归属感。
因为实际而言,台北这座城市,对唐绵而言是陌生的。
她来的次数不多,而且每次来,别人的动人故事就几乎占据了她的全部神经。
她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而对这些人和事感兴趣的了。
叶引总说她是个“怪人”,尽是去喜欢些别人听都没听说过、还很是沉重的东西。
去为别人的话语落泪,为别人的经历感动。
就是无能为力的落泪,是虚无缥缈的感动。
唐绵对此,并不否认。
因为尽管自己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她仍旧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同理心。
用这个世界的心去慰藉那个世界的情。
是默默的、放松的。
是能够转移她的全部注意力的。
在伦敦、香港的时候年纪小,她看着一些景物,总会生情,然后心绪自然就紊乱。
后来到了东京之后,又忙得不行,这个人似生病一般,日日都没有什么精神。
现在不同,准确地说,是回蓉城后,有所改变。
她很少再去通过某件事去帮自己转移注意力。
这次事情发生之后,她原本想做个鸵鸟,改变行程飞到欧洲某个小镇躲起来,任谁都找不到她。
但是,她还是没有那样做。
一方面她知道那样做没有用,另一方面也有可能是潜意识里面,她把台北当作那个世外桃源。
其实,唐绵在上个月买机票时怕年底事情多,尽量都把行程压缩、压缩,再压缩——订的是叁日往返。
也就是说在论坛结束的当天,她会坐最晚的班机离开台北。
甚至于与上一次的行程一样,她会在凌晨到香港转机,然后回到蓉城。
但是,怎料到?会在香港遇到那么一出。
于是乎,还未到预定的归期,唐绵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