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正慢慢向谢清寒这边走来。
然而哪怕还看不清对方的面容,谢清寒仅凭借那熟悉的身形都能辨认出来人是谁。
果然,下一瞬就传来青年清脆的嗓音,郁寂岷从薄雾走出来笑着唤了他一声。
“我一开始没见到师尊,还以为要与师尊分开了呢,吓了一跳。”青年说着,走到他身旁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漆黑的眼眸中盛着软软的笑意,“师尊怎么不说话?是还在生气吗?”
对着仍旧沉默的谢清寒,青年的语气满是妥协的伏低做小:“我错了嘛,师尊别气了好不好?”
语气非常自然,就像已经熟门熟路地说过了无数次。
无论多生气,谢清寒往常在这时候都应该已经妥协了,但此时的谢清寒也不知是不是被刚才对方的胡作非为气狠了,仍旧冷冷地垂眼看着他。
青年扁扁嘴,似被谢清寒的冷漠弄得有几分委屈,但仍旧很好脾气地主动服软,松开抓着他袖子的手,整个人转而要往他身上贴:“师尊想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别不理我嘛……”
然而都还没等他蹭进谢清寒怀中,就被凛冽的剑光毫不留情地震飞了。
“师尊?”青年似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看向他。
谢清寒连走到他面前去查看他如何的意图都没有,只冷冷地道:“你不是他。”
青年一愣,像是不知道谢清寒为何如此说,从地上爬起来,远远地带着几分着急道:“师尊在说什么?我不是谁?”
学得还不错,起码有七分像……
谢清寒默默地在心里道,但最明显的漏洞便是——那人从不会装乖得如此刻意。
他这徒弟对着自己时虽然也喜欢摆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但其实张扬肆意才是刻在对方骨子里的东西,更别说现在越发大胆,肆无忌惮地什么都干得出来。
面对谢清寒的沉默不语,青年由一开始的软声哀求,到后面声音也逐渐低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一步步向他走来时,神情带上了几分阴冷,眸中渗着骇人的怨恨。
但很快他又是一笑,歪了歪头,脸上重新爬上笑意,不同于一开始的单纯无害,隐隐带上了那人乐此不彼占便宜时的挑逗与蛊惑。
“好吧,师尊认为我是谁便是谁吧。”青年笑道,“但是师尊您敢说……您不爱我吗?”
谢清寒想都没想就要张口反驳,然而下一瞬他就猛然意识到了这意味着什么,神情一震。
自从郁寂岷挑明心意后,发生的事情层出不穷,那人又见缝插针地各种动手动脚,让谢清寒一直都没得空去好好思考两人间的关系。
此时首次被第三人问出口,谢清寒才猛然发现是自己错得离谱。
他一直习惯了凡事三思而后行,所以一开始在面对心底翻涌的思绪时,才会对那人说要好好考虑。可是他到底是忘了,这不是以前那些可以仔细思索的事物——情爱一事,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言?
爱吗?自然是爱的。
在他听到那人一句“心悦”之时,心中随之而来的悸动其实就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不过是这份心意发现得太过突然,打得他一时措手不及,才下意识将这份在心底不知悄悄存在了多久的爱意强行装进了理智的壳子里,又囿于两人间的师徒关系,对来自对方的频频试探一退再退。
那化作郁寂岷模样的身影仿佛看出了他的心绪激荡,笑着一步步走到了他的身前,嗓音带着一步步诱人沉沦的蛊惑:“我就知道您不是对我毫无感觉,不过是碍于身份不敢再进一步罢了。”
他似乎想抬手往谢清寒身上探去,但看对方的神情想必连衣角都不会让他碰,只能又遗憾地缩回了手,半仰着头,笑吟吟地商量般对他道:“既然师尊不想跨过那条线,又没把我当成您的徒弟,那么发生些什么也没有关系,对不对?”
谢清寒仍旧冷着脸的模样也没让他感到半分挫败,素白指尖勾上腰间的束带,轻轻一扯,宽大的玄色外袍便立即散开。
那人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