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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人的目光看去,倏然意识到那屋子的位置有些熟悉。

那屋子门外缠着的狰狞锁链委实让人难忘,似锁着不可告人的庞然巨兽。

此时这间屋子在极其粗暴的方式下重见天日,谢清寒在看清里面的样子后,神情霎时一凝。

只见里面确实挂了满墙的锁链,还四处散落着金属器具,粗略地看去像是刑具,但定睛细看下又现出几分古怪,不仅是每条锁链的另一头都空荡荡的,丝毫没有锁着什么东西,以谢清寒的眼力,还能看到镣铐内环细心地垫了一层内衬,像是生怕伤到要禁锢之人。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这样一间禁制重重的屋子中,从桌案到床榻,该有的陈设一样不缺,如果忽略那些冰冷的镣铐,便是一间再平常不过的寝室。

让人感觉,这就像为某人准备的……精致而体贴的牢笼。

而谢清寒看着那些熟悉的摆设,完全与自己在无妄峰的住处别无二致,不用身边人再说,已经隐隐猜出了这间屋子的用途。

第一时间浮上谢清寒心头的是极大的荒谬和错愕。

在一天之内,他先是得知自己的徒弟便是岐阴城城主,紧接着又听养了几十年的徒弟亲口承认对自己有着大逆不道的心思,而现在,眼前的一切告诉他,自己徒弟还想要在他身上玩霸王硬上弓那一套。

这人果真是……胆大妄为。

郁寂岷转头就见到谢清寒无比精彩的脸色,非但不觉半分胆怯,反而有一种破罐破摔的诡异愉悦升腾而起,占据了他整个心脏。

此时他一只手还被谢清寒桎梏着,便用空闲的另一只抽出一直放在身上的短刃,将刀柄塞进对方手中,刀刃对着自己,握着谢清寒的手将短刃抵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郁寂岷迎着尖利的刀刃往前又走了一步,脸色平静地感受着刀刃瞬间破开胸前的衣物,即将刺破脆弱的皮肉。

然而下一瞬手中一空,谢清寒猛地挣开了他的手,把差点见血的短刃扔到地上。

在短刃与地面碰撞发出的脆响中,谢清寒的好脾气正式宣布告罄,怒道:“郁寂岷,你是不是不知道疼?!”

郁寂岷神情非常无辜,几乎称得上是心平气和地道:“师尊难道不生气吗?我不仅时刻面临失控的风险,甚至还打算如此对您,留着我做什么?只是这种皮肉伤对我来说好得快,若要杀了我还是要对准了捅,不然没用……唔。”

青年的话音戛然而止,谢清寒像是对他胡说八道的忍耐力到了尽头,一把将他两只手的手腕都桎梏住按在后腰上。

突然被扣在怀中,郁寂岷还没转过弯来,犹有心情仰头在谢清寒耳边轻笑道:“难道说师尊其实也不排斥与我像那样玩一场?但是您这样扣着我……嘶!”

身后突然炸开的疼痛让郁寂岷倒抽了一口冷气,所有不该有的心思瞬间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反应过来谢清寒打的是哪后差点没跳起来,半分不见刚才的气定神闲。

“谢清寒!”郁寂岷连师尊也不唤了,罕见的气急模样,拼命要从对方怀中挣脱出来,“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都这个年纪了,竟然还与很小的时候犯错一样,被自己师尊按着往身后抽,堂堂岐阴城城主,还要不要面子了?!

然而谢清寒充耳未闻,回应他的是冷着脸继续加了几成力,像是惩罚他乱动一般。

又挨了几记狠的,身后逐渐累积的疼痛逼得青年的眼尾染上了几分薄红,见实在挣不开,不得不哑着嗓子软声改口道:“师尊……”

双手被制住,郁寂岷只好示弱般在对方的颈窝蹭了蹭,一边压下好几次即将脱口而出的痛呼,一边小声求饶道:“师尊我错了,唔,别,别打了好不好……”

谢清寒听到怀中人隐隐发颤的嗓音,终于暂时停了下来,捏着徒弟的下颌,垂下眼一字一顿道:“有为师在,就不会让你走到那一步。”

话音一转,语气更加生冷:“至于你其他的毛病,为师自会替你一条一条地扳回来。”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