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会的领导也头大了,好声好气地给项炀道歉,希望这件事就这么揭过。
项炀哪儿会拖媳妇儿后腿?
两口子集体咬死了举报的人属于恶意举报,非要讨一个公道。
连钱永生都沉着脸表示,如果不拿个章程出来,往后谁都能用这个法子来捣乱,大家日子还过不过了。
革委会的人知道这是瞒着村干部直接去拿人,把钱永生惹恼了,一时更是头大如斗。
可他们也没办法,当时上头领导身边的人发了话,他们光想着赶紧把人拿回来审问,还想着年前能立个功呢,结果闹了个乌龙。
扯来扯去的僵持到天黑也没弄出个章程,周灵懒得再跟他们磨叽,直接去报了案。
其实有公安介入,革委会的人反倒是松一口气,公安介入是案子,他们得配合公安调查啊,举报的那个同志也说不出啥来。
周爱钢一家吃晚饭的时候也在议论项炀被举报的事。
周爱钢大儿子周敬明道:“项炀是在那儿修顶棚让人举报的吧?修棚子不是村里下的任务么?这举报应该不成立吧!”
周爱钢家知道村里下通知的事让检查棚子、破屋子的事,他家里没有要修补的地方,没人做这个劳作,也就没在家里讨论这事。
加上周珊被带回来后家里气氛诡异,儿子儿媳都板着脸。
许秀丽面对儿子儿媳多少有点心虚,更不吭气,自然不会没话找话聊。
但村里人被举报,被革委会的人抓走也是大新闻,今晚这饭桌上就格外热闹。
老二周敬宝道:“也不知道谁这么闲得慌去惹那个瘟神!”
周爱钢道:“这谁知道?那小土匪得罪的人多了。”
心里还遗憾这事不是真的,不然也能出口恶气。
他还气那三百块钱呢。
还有周灵那妮子,傍上项炀多少有点无法无天了,说话刺儿刺儿的,连最起码的尊敬长辈都忘了。
周珊握着筷子的动作一顿,抬头问道:“大哥二哥,项炀去牛棚那边是修棚子?”
周敬明再气周珊之前那事,这两天见她忙进忙出低头卖力的干活,心也软了大半,但说话还是硬邦邦的,道:“是啊,他分到的负责区域是知青点和牛棚。”
周珊脸色微变,赶紧低下头去喝了口稀粥,心里直抓挠:怎么会呢?书里描述项炀去牛棚那边,只是为了巴结那两位教授,不记得还有旁的描述啊!
如果真是正当理由,那这次举报可能不痛不痒了。
周珊也觉得挺遗憾,她抽冷子来这么一手,除了给周灵一个教训,还有震慑项图强的意思。
只是心底多少有点担忧,生怕项炀找她算后账,那可是个浑的。
但又一琢磨,她举报的时候问过革委会的人,那边也说了会保护举报者信息,项炀应该不会知道是谁举报他。
可还是想不明白,项炀去那边怎么是去修棚子呢?
耳边听于秀丽愤愤地说:“这要是真的就好了,看那小土匪往后还敢嘚瑟不。”
的确遗憾,周珊低下头,不过不成就不成吧,虽然没给成周灵和项炀教训,但也能震慑到项图强,他要是个聪明的,明天给钱应该会给的爽快。
拿到钱,跟史家划清界限,她还去找上辈子那个丈夫,离开周家这一窝白眼狼。
她心里这般计划着,恨不能立即拿到钱摔到史峰脸上,多少有点后悔把时间定在明天,只觉得时间过的格外慢。
晚上七点多,有人来敲他们家们。
于秀丽正在院子里检查鸡窝关没关好,听着敲门过去一开看见俩大盖帽,魂差点吓飞了。
“同、同志,你们找、找谁?”
“你好,请问周珊是不是住这儿?”
大冷天,于秀丽瞬间出了层冷汗,这都第二回了,上回是民兵,这回是公安,那死丫头又干啥事了?
她结结巴巴地道:“是,我二闺女叫周珊,她、她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