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护民从来没见过周灵使这种招数, 一下给他整懵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钱永生他们已经过来了。
那俩革委会的人气道:“抄啥家?谁抄你家了?”
周护民就是个窝里横,刚才气焰嚣张, 现在一看见革委会的人秒怂,赔着笑脸道:“误会误会, 没有抄家, 您听错了。”
一边说一边使劲攥了攥周灵的胳膊, 暗示周灵闭好嘴巴。
周灵哪儿吃他这一套,夸张地尖声哀嚎:“你捏疼我了。”她挣脱开爬起来气愤地道,“不是你说革委会的人要抄我家,让我赶紧回去把值钱的东西收起来么,你总不能是空穴来风胡咧咧吧?”
周护民瞬间满脑袋汗,他还真是胡咧咧, 这不是猜着么……
那两位革委会的同志脸黑成锅底, 其中一个面色严肃地道:“这位同志,你听谁说地这种谣言?无缘无故的, 革委会为什么要抄老百姓的家?”
周护民应不上人家的问话,吓的冷汗顺着脊梁沟往下淌, 心里把周灵骂死了。
钱永生气急, 上前踹了周护民一脚,骂道:“个小兔崽子,自己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又跳出来裹乱,明年的惩罚延长到五个月。”
“别啊队长——”周护民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见他要张口抗议, 周灵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立刻朝革委会的人哭诉:“你们瞧瞧, 这就是现成的例子。因为那黑心肝的恶意陷害, 我们得背着黑锅过日子……”
革委会的那两位同志本来就心里惴惴, 见周灵这样不依不饶,咬死了想弄出举报人信息,只觉事情更难办了。
这两人有气没地儿出,把周护民骂了个狗血喷头,周护民哪敢对着革委会的人使厉害,呐呐的只点头哈腰赔笑脸。
等周灵一行离开,他双腿一软就瘫了。
来找周灵想把她弄回去再讨一份便宜,结果便宜没捞着,白搭俩月苦力。
孙淑琴后脚找过来,问明原由就开始拍着大腿哭嚎,一边哭一边骂周灵:“那个死丫头,咱们是为了她好,她倒好,一点也不向着娘家,还坑害你。等她回来,非叫你爹打断她的腿不可。”
还理所当然地道:“反正爹娘打闺女天经地义。”
周护民倒是后怕不已,一把抓住他娘的胳膊,声音发虚地道:“娘,你说咱们找周灵让跟项炀分开的事,她不会跟项炀说吧?那小土匪知道了还不得来咱家闹啊!”
孙淑琴一听也有些怵头了,嗫嚅两下说了句:“ta敢!”
也不知道是说周灵还是说项炀。
闹不闹的先两说,周护民回到家就被赵倩撵出去拾柴禾,以前拾柴这种事都是周灵做,他潜意识把这项劳动归类为‘都是家里的女人干’,但他不敢这样指使赵倩,如今分了家,老丈人那边私下给他们贴补了点粮食,他早饭能吃上二合面饼子,还是赵倩家给的呢,现在被赵倩指使着干活,他再不情愿也把绳子往肩膀上一套,出了门。
结果出村没多久就被人套了麻袋,两三个人按着他一顿揍,等他从麻袋里挣脱出来四下里找,哪儿还有人影儿?
踉跄着回到家,家里就炸锅了。
周爱革拧着眉头也想不出来自家到底得罪了啥人。
孙淑琴坐天井里连哭带骂,跑去大队想找队长让他查查谁在背后下黑手,结果队里就一个会计在,其他人去革委会处理项炀被带走的事了。
孙淑琴坐地上开始叫骂,不由分说就把锅往项炀头上扣:“一定是项炀那个小兔崽子……”
会计愣怔着问:“项炀如今还关在革委会呢,人家咋打你儿子?”
头一次觉得项炀那混不吝有点过于冤了,咋啥帽子也往那孩子头上戴呢!
“我不管,肯定是项炀那个小土匪……”
会计气不过,喊了个人过来去叫了周爱革把孙淑琴领回去了。
且不管孙淑琴这边怎么无理取闹,另一边,周灵一行到了革委会,把事情一说,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