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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纨绔(重生) 秀生天 57617 字 1个月前

燕唐摇头:“我所愿所成,所求所得,自然不羡。”

老头儿抚掌大笑,又说:“我喝了你的茶,合该还你一个故事。”

“我没有故事。”

燕唐装出一派恭谨温良。

老头儿并不放过他:“没有故事,可有过错?”

燕唐睐睐眼,满不在意道:“百般红尘千帆过,那些是非对错,是留予后人说的。”

老头儿笑得大胡子乱颤:“你这小郎君,果然通透。”

燕唐纠正他:“不是通透,是知足。”

二人东扯西拉,燕唐已经为面前的老头儿添了三壶茶。

燕唐也不再诓他,说道:“我还真有一段故事,劳烦老人家帮我说给芸芸众生。”

老头儿专心饮茶,眼也不抬地回道:“众生即我,我即众生,你说给我,便是说给众生。”

燕唐弯了弯眉眼,谈了三月三,又谈四月十四,讲过涿仙山,又讲霜落园,说完望春风,又说百意浓,道罢华胥台,又道启明宴。

好巧不巧,正说到盛宴将散,邻桌茶童忽然上茶来,口中喊着:“客官,茶凉了——”

燕唐倏然住了声,再没了兴致。

“起风了。”

5.

红烛迎春,除夕夜。

锦汀溪街上的傩戏才散,驱鬼娱神后,爆竹就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

贺蔷赴过宴吃过酒,半醉半醒出了燕府,沿着庭燎照亮的一条道,慢慢悠悠往贺府赶去。

“适从远来至宫门,正见鬼子一群群……”①

前面突兀地响起了拍手声,贺蔷定睛一看,两个矮矮的人,竟然生了个斗大的脑袋。

他心下一骇,险些就将燕唐、荀殷、阮伯卿乱喊一通,再细细一瞧,原来是两个傩戏中的护僮侲子。

贺蔷差点闹出笑话,不由皱眉道:“傩戏都散了,你们怎么还不回家去?”

那两个护僮侲子对视一眼,啪嗒啪嗒迈着脚步跑了。

贺蔷七拐八拐回了府,不想着尽早歇息,反而转道去了一间上锁的院落。

他在袖中找了找,不知怎么翻出来一支双蝶簪。

这簪子眼熟,却与从前那个不大相像。

石阶铺满凉意,贺蔷靠着墙坐在地上,头一垂,睡着了。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贺蔷遽然打了一个激灵,睁眼喊道:

“贺悦——”

院落分明还上着锁,方才除了风,谁也没来过。

贺蔷喃喃道:“我醉了。”

一轮明月照两乡。

贺悦。

这面墙,比天还高。

5.

祭过祖拜过神,酒宴也撤了,燕府却还是亮堂堂的。

兰芳榭院中腾出一片空地,点了个大火堆,火堆边人影幢幢。

不远处摆着些削好的竹子,喜官与团圆往火堆里扔了几个,迸出一朵朵金红色的火花。

喜官与团圆闹过,环视一圈儿也不见福官的身影,便道:“福官做什么去了?”

奚昭坐在燕序身边,正与他讨论什么弓好使,听到喜官问,抬头说:“她去埋旧鞋子了。”

奚静观看向燕唐,小声问道:“埋鞋子做什么?”

喜官捧腹大笑,乐得气儿都喘不匀:“除夕埋鞋子,将来好让小郎君做大官儿!”

燕唐双眼含笑,轻轻咳了一声,与奚静观低声说:“听到了吗?”

奚静观登时红了脸,“这个福官,真是愈发胡闹了。”

燕元晨在不远处听见了,吩咐身边的童儿将燕文姬抱了过来。

燕文姬有些不情愿,“我还要说吉祥话,向三婶儿讨铜钱呢。”

邢媛点了点她的鼻尖儿,笑说:“眼下还没到时辰呢。”

元宵被门口的童儿喊了去,过了一会儿,门房进来说:“门上来了个说书的。”

燕唐道:“兰芳榭够热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