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
“走。”
奚静观苦病魔已久矣,求药心切,毫不犹豫就应承了下来。
燕唐气在心中,偏还不好发作。
刘宴见他迈不动脚了,满心疑问凑上前来,问:“祈安君丢了魂了?”
“没什么。”
燕唐的目光收得并不及时,刘宴跟着望过去,恍然大悟地“哦”了下,下巴上蓄着一缕山羊胡,笑起来一抖一抖的。
“看来宋家小子与三娘子的交情不错。”
“他们能有什么交情不交情的?”
大抵是心有灵犀,燕唐与奚静观说出的话一般无二。
见刘宴笑得更加揶揄,燕唐又说:“非要牵扯一番的话,他们也是没有血缘的亲戚,这算不算交情?”
刘宴思虑须臾,认真考量道:“既然关系相近,又无血缘,我看他二人年岁又相仿,何故没有订下一门亲事,来个亲上加亲?”
燕唐:“……”
他今日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刘宴,就是跑来为他添堵来了。
燕唐斟酌一番言辞,才道:“刘叔父,您是不是,从未与奚氏有所往来?”
刘宴含笑应下:“不瞒祈安君所说,的确从未有过往来。”
“宋梵是静观嫂嫂的亲弟弟,他们怎么亲上加亲?”
刘宴微惊,喃喃道:“原来如此,那不行。他们的关系忒近了些,若成了婚,容易乱了辈分。”
他端起了长辈的架子,两手搭在背后,老成道:“这结亲嘛,要是远亲才好。”
燕唐露出点笑:“这话在理。”
他与奚静观,可不就是远亲?
远处金卫集结中,换了身常服的孔洽正在与人对饮。
他亲眼见奚静观前脚刚走,燕唐脸上的笑意瞬间便冷了下来,眼神中不带半分情感,细究起来,还有些淡淡的疏离。
这点生分,连对刘宴也毫不例外。
副指挥使上了年纪,爱子与燕唐年纪相仿,两只眼珠子粘了燕唐一路,杯酒入喉,为他伤怀道:
“突逢变故,实难不变。”
孔洽才二十四五,跟官仪跟久了,人情味儿也跟着淡了。
他听到副指挥使伤春悲秋,心下只觉好笑,嘲讽道:“不过是只荣华富贵的丧家之犬。”
清谈会伤的目光如有实质,早将燕唐捅了个对穿,真慈悲假友善他都一笑置之,打孔洽身边走过时还笑问刘宴:“刘叔父与阿耶共事多年,阿耶有没有提起过我?”
刘宴想了想,道:“有。”
燕唐作洗耳恭听状。
刘宴便道:“不过燕公每每提及你后,总会将话扯到燕夫人身上。”
“阿娘?”元婵与燕修之在锦汀溪中并不亲密,反而早些年间便有相看两相厌之感,燕唐被刘宴这句话勾起了兴趣,问道:“他都说阿娘什么?”
刘宴捋着山羊胡道:“说燕夫人劳心劳力,你总是惹她生气,待寻个合适时机,燕公就要将燕夫人接到京州来。”
燕唐断言:“阿娘定是不会随他来的。”
刘宴也说:“可不是,燕公念叨了多少年,桂水巷子里的桂花都老了,也不见他将燕夫人接过来。”
燕唐轻轻地笑了笑。
刘宴见周遭无人了,向燕唐使了个眼色,道:
“陶氏之事,我也有所耳闻。”
燕唐猜他又要说教,道:“此事轩然,自然逃不过您的耳朵。”
刘宴却只是叹了口气,“小恩养亲,大恩养仇。这话搁在燕氏身上,倒是极为贴切。”
他一腔慨然发泄完,又向燕唐打听道:
“老太君身|子骨还好?”
燕唐露出愁色:“不大好。陶融一事本是瞒着她的,可我看,祖母早就知晓了此事。”
刘宴也不知说什么了,拍拍燕唐的肩,道:“总要向前看。”
燕唐还没说话,不远处就来了个身穿常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