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怎么三郎君又要去?”
燕唐含笑道:“诚邀几位大人,来赴一场酒局。”
洪福的声音传入车厢中来:“酒局?”
燕唐闭眼假寐:“嗯。”
洪福道:“三郎君你……不是不会喝酒吗?”
燕唐慢慢睁开双眼,目光一片森然冷意:
“你怎么知道?”
洪福对答如流:“燕公时常念叨着三郎君,久而久之,小人想不知道也难。”
燕唐成功将洪福的问话揭了过去,敷衍着夸他:“你心细如发。”
洪福谦卑道:“三郎君抬举小人了。”
半路无话,燕唐正在思索着计划的下一步,马车便骤然停在了原地。
洪福惊讶道:“三郎君快看,那是不是许家的琅郎君?”
燕唐瞧过去,平静道:“是他。”
洪福揉了揉眼睛,难以相信般看了又看,诧异道:“许琅怎么跟在孔洽身后?”
燕唐淡淡扫了一眼,对此并不称奇。
“他现在是点玉侯府的客卿。”
洪福一拳重重砸在了车辕上,马车跟着一震,燕唐面不改色听他愤恨道:“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燕唐估摸着他的怒气散得七七八八了,才出声问道:“何必如此义愤填膺?”
洪福怒气再次上涨:“着实看不惯他这等作派。”
燕唐道:“鸟择良木而栖,人亦有趋利避害之本能,许琅如此选择,无可厚非。”
蝉鸣愈噪,杏子已熟。
燕唐自那日在侍郎府归来,与奚静观晴时纳凉,阴时饮茶,暮色作画,月下对弈,端的一对神仙眷侣,好一派与世无争。
窗外云层密卷,隐隐有雷霆暗藏其中,燕唐衣衫齐整,向奚静观道:
“兄长虽然已经复了官,对付那些奸贼不在话下,但今日,我得去他府上走一遭。”
宋梵左一脚、又一脚摇摇晃晃打梵音楼归来,云层笼起天地,将京州闷作一团。
“怎么连阵风也没有。”
宋梵抬头看了看天,嘟嘟囔囔指责道。
他白衣不染纤尘,宛若一味草药误入酒缸,药香混着酒香,悠悠飘入了窄巷。
不一会儿,窄巷中传来一声清脆的暴喝:
“何方凶徒,竟然如此大胆!”
宋梵双耳一震,酒醒了一点。
他强自睁开两只眼睛,一步外正立着一个双手叉腰的小丫头。
小丫头一身翠衫,高不过宋梵的胸膛,此时却昂首挺胸,对宋梵怒目而视。
她身后是位头戴幂篱的小娘子,身材纤瘦,腰肢盈盈可握。
宋梵慌忙收回视线,小丫头见他不答,又道:
“你这个人,怎么走路还歪歪扭扭的?撞到了我家娘子,也不知道赔个不是。”
宋梵乱飞的思绪这才慢悠悠地飘了回来,他后退半步,与面前的二人拉开距离,双手作揖,诚恳道:“在下无心之举,向小娘子赔个不是,望小娘子海涵。”
小丫头哼哼道:“这还差不多。”
“你是不是宋梵?”
那个罩着幂篱,让人瞧不清楚面容的小娘子上前一步,如是问道。
天边轰隆隆落下几道闷雷,泼墨般的黑云向窄巷袭来。
宋梵彻底酒醒,双目恢复了清明:“你是何人?”
那小娘子支吾一瞬,道:“我叫……文若雨。”
“耳熟。”宋梵漫不经心道,“但不认识。”
文若雨似有十万火急,对他道:“你能带我去桂水巷吗?”
桂水巷?
宋梵首先想到了桂水巷有名的桂花酒:“你要去桂水巷买酒吗?”
文若雨摇了摇头,低声说:“我要去找一个人。”
宋梵心思急转,桂水巷只有燕宅是用来给人住的,他迟疑道:“怎么?你是燕唐在外的风流债?”
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