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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纨绔(重生) 秀生天 110065 字 1个月前

被栾淳吓魔怔了,怎么疑神疑鬼的?栾淳可是个哑巴,又不会说话,他能是栾淳吗?”

护院回瞪一眼,又将仆役上下打量一阵,不敢拿燕老太君玩笑,挥挥手,将人放了出去。

眨眼功夫,月光就黯淡了。

云层遮天蔽月,狂风大作,卷起飞沙走石,叩向沉重的红漆府门。

护院站在门边,向外略一张望,惊讶道:

“呦,要变天了。”

燕氏祸起,贺知年断然不会坐视不理,锦汀溪一干衙役东寻西查,可栾淳这个人,竟真如人间蒸发,自此彻底不知所踪。

贺知年焦头烂额之际,城郭柳氏又来报官:柳仕新外出游山,再没回来。

栾淳由柳仕新举荐入府,如今二人双双失踪,前因后果稍一掰扯,也就不言而喻了。

燕元晨急火攻心,老太君突如其来的病还没见好,燕府的主子就又倒下一个。

不安与惶恐排山倒海般向元婵袭来,汹涌着、呼啸着,吞没了她的耐心。

她向燕佟之夫妇传书请罪,一封又一封,却都如秤锤落井,似石沉大海,杳无回音。

斋藤馆一日胜过一日喧哗,这一个月里,京州的老宦官来得比往常十年都勤快。

听说那豆子大的新听音又加了官,名头长长的好大一串,一传十十传百,如此口口相传传入燕府时,就只剩下“威武”二字了。

燕唐听了,奇道:“威武?与他八字不沾一边儿。”

彼时奚静观正在作画,喜官的话音还没落地,她就折断了笔。

墨点四溅,开出一朵朵细小的花,福官连忙过来擦,嘴上不断说着:“白日折笔,不祥,不祥。”

连日阴雨连绵,难得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贺蔷久违地找上了门。

他一落座,就问燕唐:

“这两日,荀殷来过没有?”

燕唐未及往深处想,道:“没有。他新官上任,忙得脚不沾地,哪有功夫来燕府?”

贺蔷又问:“阮伯卿呢?”

燕唐微不可查地蹙起了眉,说:“也没有。阮伯父不是也给他谋了个新差?他也走不开吧。”

贺蔷叹息:“我们几人,怕是聚不齐了。”

燕唐给了他一肘:“青天白日的,说什么胡话?也忒不中听了。”

贺蔷捂着挨了打的小臂,反而露出一点怀念意味,笑着说:

“我夜里做了个梦,梦见我们一群人,在锦汀溪边斗蛐蛐儿呢。”

锦汀溪旁有曲折深巷,东西南北连成一片,自南向北数,第三条巷子口生了株槐树,枝繁叶茂,如亭如盖。

大石与老槐相伴而生,不知年岁几何,正中有条细缝,蚂蚁常在缝中路过。

透云儿飞出金笼,立在梢头,唱出一整枝春天。

燕唐也跟着他笑:“那个时候,春光还正好呢。”

最是无忧春好时。

回首去望,竟然已经隔了这么多人与这么多事,悲也好,喜也罢,都化作一道天堑,横亘在春夏之间。

贺蔷吊儿郎当的,自顾自倒了半杯茶,举杯说:“我与叔父明日一早启程,你也别来送了。”

燕唐也斟茶半杯,在半空中与他碰了个响:“贺蔷,一路顺风。”

058 大厦倾

不知何时起, 燕氏已入瓮中。

走的走,散的散,待回转神来, 除却奚氏外, 昔日鼎盛的燕氏府门, 已是孤立无援了。

元婵纵是铁打的身子,经过恁多风雨摧残,也该生锈了。

偌大一个燕府, 竟不能寻出一个主持大局的人。

万幸奚静观与燕唐还在,内外兼顾, 好歹将局势稳了下来。

奚静观一手牵住燕文姬, 一边向福官嘱咐道:“荷风湖里的荷花又开了一茬, 你与喜官带上几个童儿,多采几朵, 送到连蘅苑去。”

福官连声应“是”。

“序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