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也没什么遗漏,几个账房先生看了,也没寻出不妥之处来。不得不说啊,这心细的人,就是不一样。”
元婵这才放宽了心,合上双眼继续小憩。
元婵办事妥帖,奚昭与奚暄各有所得,可惜那乌木沉香的手串儿还没送到奚府去,奚昭就自己摸到了兰芳榭。
奚静观看他背上背着把弓,了然道:“敢情你不是来看我,是来找序儿的。”
奚昭接过福官递来的清水,一口饮了,才说:“我若不是来看阿姐,就不往燕府拐了,直接将他约去雁寇坡跑马去,岂不省事?”
燕唐敲了下他的脑袋,“枉你阿姐昨儿还念叨着,要好好给你送别呢。”
奚昭连忙摇头摆手,连声道:“我才不要送别!”
他慌乱的视线不期然与奚静观在半空中交汇,忽然心虚地低下头,小声道:“去漠北……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奚静观哼了一声,只觉他的脸皮生得天底下独一份儿,该厚时薄,该薄时又厚了。
她托起一盏茶,撇了撇茶沫儿,问奚昭:“那你想什么怎么走?”
奚昭转了转眼珠,畅想道:“我想走时就走了,挑个夜里,牵上匹马,谁也别来送。”
燕唐与奚静观笑了笑,“被狼吃了你就不狂了。”
奚昭还没想出话来反驳,门边就探进来了一颗头。
“奚昭!”
二人会面,落在燕唐眼中,就是两只小麻雀聚首,叽叽喳喳,不知在为什么欢天喜地。
燕唐清咳一声,与奚静观对了个眼色,奚静观心领神会,与他一同进了次间,将外堂腾出来,任他们扑腾。
燕序进门就盯上了奚昭那把弓,他迟疑了一下,才斟酌地问:“你这弓,怎么与上回那把不一样了?”
奚昭骇然一惊,伸出一条手臂,环住了燕序的脖子。
他向次间悄然看了看,生怕燕序这张嘴再露出点什么,让奚静观出来。
奚昭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有钱,你还不许我换一把了吗?”
“许,许。”
燕序挤着眉毛向他回答。
待奚昭放了手,燕序才遗憾道:“可惜我那把弓被栾淳拿去了,今日是与你比试不成了。等你回来,我们在望春风内一较高下。”
奚昭当即回答:“比就比,我还能怕你不成?来年望春风内,我定要光明正大赢你一回。”
燕序拍拍他的肩膀,神采奕奕道:“还要在雁寇坡比马,从南坡跑到北坡,你若得了第一,我就送你一把新弓。”
奚昭勾唇,“与你那把一样?”
燕序道:“比我那把更好。”
奚昭眉头一扬,燕序就握拳举到了他面前,“所以,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奚昭鼻头一酸,嘟囔道:“好你个燕序,竟然也爱搞这些小情小调。”
他攥紧了拳头,重重与燕序一抵,郑重道:“小爷我当然能平安归来。”
奚静观按了按眉心,声音在次间内传来。
“奚昭。”
奚昭将头一缩,住了嘴。
他一转头,就碰上了燕序憋笑憋出来的弯弯眉眼。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荀殷犯了酒瘾,想以燕唐为幌子出门小酌几杯,几经邀约,却被他毫不留情给拒了。
荀殷问:“何故如此绝情?”
燕唐回:“火伞高张,小心晒化。”
荀殷别无他法,又另寻僻径,去请贺蔷,吃了个闭门羹。
他与阮伯卿隔墙密谋,第三次尝试翻墙时,终于躲过了众多家仆,揣着钱袋进了久违的酒楼。
酒过三巡,二人俱已面红耳赤。
阮伯卿眼前的荀殷长了两颗头,他指着其中一颗,道:“荀兄,你看蔷兄与悦丫头,真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还不如干脆抛了这锦绣富贵,私奔算了。”
“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