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的鼻尖。
“怎么一醒来就要吵,又不乖了?”
燕文姬将小脸儿一扭,躲开他的手,向奚静观乖巧一笑,张开两臂说:“要三婶儿抱。”
燕唐嘶声,脸上笑意一收,直接将她放在了地上。
他拿着折扇在燕文姬脑门儿上轻轻一拍,训道:“小没羞,多大的年纪了还要人抱。”
燕文姬跑到奚静观面前,揪着她的衣袖,仰起脸道:“文姬才三岁,文姬还小呢。”
奚静观摸了摸燕文姬肉乎乎的脸,将她抱上了膝头。
奶娘见燕文姬玩儿得开心,不由心气儿一松,低声告退。
看次间没有外人了,燕唐拿了块果干递到燕文姬面前逗她。
“你这丫头,比我还会装可怜。”
燕文姬歪歪头,嬉笑着说:“三叔也是小没羞吗?”
燕唐:“……”
奚静观听得笑弯了腰,“你三叔是个老没羞。”
燕唐被她二人一呛,坐在摇椅上拉了个长音:“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日哺之时,邢媛才终于回城,领着院儿里的嬷嬷来了兰芳榭。
“静观没去城外相送,倒是可惜了。”
邢媛牵住燕文姬的小手,开口就说。
“可惜什么?”奚静观随口道。
她与燕文姬闹了燕唐一天,没空去想恁多烦心之事,难得过上一日安心日子,好不自在,想不通自己哪里需要邢媛来可惜。
燕唐在次间里装睡,躺在摇椅上晃来晃去,悄摸儿偏过头来,认真听着窗外的交谈。
邢媛道:“点玉侯归京,真是好大的排场。”
奚静观没忍住笑了一声,心不在焉道:“原来是他。”
邢媛只是提了一嘴,见她无意多说,又道:“燕老太君说两日后要去探园游春,让我顺道儿来问问你的病养得如何了,可要随行?”
奚静观还没答,燕唐就趴在镂花窗子边露出个脑袋。
“去,三郎君与三娘子都要去。”
邢媛被他吓了一跳,望了眼奚静观,才又说:“那园子里春意正浓,也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去处。”
待邢媛走后,奚静观转过身,隔着窗儿向燕唐道:“燕三郎君耳聪目明。”
燕唐理直气壮回她:“‘笑春风’内望春风,有情有趣,不去才是可惜。”
他停了一下,又说:“那园子里的景致,可要比什么‘点玉侯归京’好看多了。”
燕唐话音一落地,奚静观立刻皱了下眉,他一敛神色,忙问道:“怎么了?”
奚静观虚掩住口鼻,眸中波光流转,盯着他说:“好大的酸味儿。”
燕唐被她一说,也没羞恼,只摇头晃脑道:“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与文姬那小丫头共处不过半日,就跟着她学坏了。”
奚静观与他笑过,才进房将心中顾虑道了出来:“望春风远在城西,我又断不得药,跟着去了,恐生麻烦。”
“原来你是在忧心这个。”燕唐又躺回了摇椅,悠闲道,“那你可就是杞人忧天了。”
奚静观“嗯”了一声,示意他将话说清楚。
燕唐也不卖关子,一径道:“此行人多,远不止我们要去,与燕府相熟的几个氏族,也都会派子弟随行。与他们相比,你可省心多了。”
奚静观心头生出一点雀跃,转了下眼,问道:“贺悦也去?”
摇椅停了一停,燕唐扭过脸反道:“你与她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
“她去还是不去?”
奚静观绕过他的话,将脸一板。
“去,去。”燕唐见状,忙一迭声说,“贺悦与贺蔷,一个也不会落下。”
奚静观忖度一息,又斟酌道:“笑春风距燕府太远,一日怕是赶不回来。”
燕唐见她依旧面露犹豫,坐起身来,展开折扇扇面,道:“这扇上的画儿好看吗?”
奚静观不知他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