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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纨绔(重生) 秀生天 97559 字 1个月前

燕唐扯过一张太师椅在奚静观对面落座,颇为潇洒地翘起二郎腿,只不闪不躲地迎上她的视线,却是闭唇不再言语了。

请神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燕氏这样的世家中,对神佛总有敬畏之心,老太君又对神鬼之说深信不疑,作为身兼重任的孝子贤孙,燕唐与奚静观多少也要拿出几分诚意来。

这头一点,便是不能捎带奴仆。

大翁山超脱俗尘,清天观中的道士无一不恪守“清静无为”之训,名门世家里的规矩,在他们眼里名为“骄奢”。

将贪图享乐的逸性带入大翁山,就从请神,变成渎神了。

燕唐将乌发高高束了起来,浅色的发链搭在胸前,巳时才到,他就将清早穿的那件外衣给扔在了绣榻上,换了一件水玉色的薄纱衣。

腰间挂着的玉坠也不见了,只吊着一柄折扇,他将门前的童儿赶走,抢过了他的矮凳,摇着蒲扇坐在花藤架下等奚静观梳妆打扮。

——他当真是热极了。

假寐两刻,燕唐心里打了个突,招手唤来元宵,问道:“我的枣儿带了吗?”

“……”

元宵无话,无奈道:“带了带了。”

奚静观还存着些难以言喻的心思,将妆奁里的簪子一字排开,挨个在头上比划了一圈儿,每过一会儿,就要问一句:“好看吗?”

喜官总会笑着应道:“小娘子天姿国色,自然好看。”

待到好不容易挑出了几支素些的发簪,菱花镜中的人影又停了一停。

奚静观秀眉轻蹙,道:“换那身烟青色的吧,这件太艳了。”

喜官微微错愕道:“小娘子前两日还说那身衣裙颜色太淡,与金玉项圈儿不搭,怎么今日就改变主意了?”

福官轻轻推了她一下,压低了嗓音提醒道:“三郎君……”

她点到即止,喜官恍然大悟,烟青色的衣裙,颜色又淡,打眼一望,不就跟水玉色一模一样?

喜官偏过一点脸看向奚静观,又扭转回来,与福官道:“怎么忽然这么腻歪?怪不习惯的。”

奚静观连着两日没有吃药,身|子倒也没什么异常,她想先断几日,看看成效。

福官却放心不下,委实不敢冒险,将她的药包妥善搁在了一个木匣子里。

燕唐与奚静观拜别几位长辈,临别之时,喜官别过脸去,抹了两把泪。

奚静观笑着用帕子给她擦了擦泪花,“哭什么?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元婵就静静立在一旁,燕唐憋了一路的调皮话也不敢说出来,像个柱子一样杵在原地。

车夫戴着一顶大大的草帽遮阳,他是个熟脸儿,奚静观归宁那日,也是他赶的车马。

这车夫,是元婵的人。

马车辘辘远去,出了府,燕唐倒没觉得有多热了。

他没将竹编的蒲扇带出门,手里便依旧摆弄那柄折扇。

与奚静观挨着坐在绣垫上,燕唐抬眼看看她,又垂眼瞧瞧自个儿,犹豫良久,忽的扯了扯自己别致的水玉色外衣,开口道:“你这衣裳,和我的好像啊。”

奚静观羞赧难当,当即就要踩他一脚,这人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她往外挪了挪,一边瞪燕唐,一边道:“像什么像,你看岔了吧?”

燕唐不知怎么惹到了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头。

火烧起来了就要灭,女人生气了就要哄。

哄人的法子数不胜数,燕唐信手拈来,也不跟着奚静观挪过去,只将合拢的折扇展开,道:“烟青色与金玉项圈极为相配。”

奚静观果然缓和了面色,燕唐盯着那个项圈上的小白玉葫芦,继续道:“我巴不得你处处与我一对才好,让外人一瞧便知,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你我经天造地设,是金玉良缘。”

奚静观暗自道他油嘴滑舌,脸上却慢慢现出喜色。

“胡言乱语。”

三人昼行夜宿,于三日后抵达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