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揉着肩膀,“他那只猫又溜了,找猫去了。”
他的话音才落,荀殷将下巴一抬,道:“这不就来了?”
柳仕新眉目间一片温柔,低头为怀里的白猫顺着毛,从帘子后头走了出来。
“燕三,你又迟了。”
贺蔷站起身,两手叉在腰侧晃了晃腰身,脖颈向后一仰,便听骨头咔咔作响。
“待那煞星走了,我定要好好歇上几天。”
他自言自语在一旁大倒苦水,却没谁真的听进耳里去。
阮伯卿说话要比人慢上半拍,反应有时也差一截儿,这会儿才向燕唐道:“蔷兄近来可是吃了不少苦。”
透云儿在画舫内飞了一圈儿,约莫是觉得无趣,折回来落在了贺蔷肩头。
荀殷羡慕得眼红,捏了颗干果想将它给引到自个儿肩膀上来。
燕唐正要落座,耳边“喵——”的一声,眼帘前白影一闪,柳仕新怀里的猫就跳了过来。
万幸燕唐闪躲及时,才免受破相之苦。
他将猫两手一接,托在手里摇了一摇,道:“你这坏猫,上回还看我不惯,要挠破我的脸呢,怎么这会儿又如此黏我?”
柳仕新笑着弯腰,要将猫接过来,两手伸到一半儿时,神色忽的一顿。
燕唐见他迟疑,将猫直接塞了过去。
“怎么了?”
柳仕新将白猫举到面前,黑眸与它的蓝眸四目相对,扯出一点笑,说道:“闪到腰了。”
燕唐一噎声,贺蔷又抢过了话,问柳仕新:“柳兄,你藏着掖着的那段熏香,究竟是要送给哪个妹妹?”
柳仕新不动声色地瞪他一眼,“你急个什么劲?左右不是要送给你。”
画舫在溪上静止不前,四人身躯虽然不动,心却在水上游荡漂浮。
荀殷支开了窗儿,拐弯抹角哀叹:“也没人来拉个二胡唱个曲儿,没滋没味儿的。”
贺蔷听他又在多愁善感,用胳膊肘儿捣了燕唐一下。
“燕三,你就当可怜可怜荀殷,把透云儿让给他半日吧。”
荀殷回过半边头,眼珠亮起了一点光芒。
柳仕新忽然截过话头,“我一觉醒来,锦汀溪的听音就换了人当,诸位就没什么想说的?”
荀殷被他牵动思绪,愁上眉头道:“这有什么好说的,连我阿耶都说他不好相与。”
阮伯卿不知溜哪儿去了,贺蔷挪了一步,自顾自倒了杯茶来喝。
“燕三,你府上怎么说?”
三人的视线一齐移过来,燕唐漫不经心道:“也没什么好说的,阿娘派了位嬷嬷上门,就将规矩在听音府里立下了。”
贺蔷与荀殷瞪圆了眼睛,又惊又奇道:“哪位嬷嬷有如此口才?燕三大慈大悲,将嬷嬷借我府上一用。”
燕唐觑他们一眼,折扇挡住下巴,故作高深开口说:“这事成与不成,不在嬷嬷,全在诚心。”
此时荀殷也顾不上透云儿了,催他道:“别打哑谜。”
燕唐停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笑,才透露了一点儿信:“嬷嬷带了见面礼给听音府。”
贺蔷关键时候最糊涂,此等景况,却仍旧觉察不出自己已经掉入了燕唐挖的深坑中。
他有些急不可待,“你快说说,是什么见面礼?”
“一斛金珠。”
燕唐说完,看他贺蔷还真思忖起来,不由按着眉心笑出了声。
“蔷兄还是十余年如一日的蠢,”荀殷苦着脸摆摆手,“燕三又来寻我们开心了。”
燕唐将透云儿引到手上,往荀殷跟前送了送。
“礼多人不怪嘛。”
燕唐怡然归来,摇着折扇哼唱无名小曲儿。
他怎么走的,就怎么回来,手上依旧拎着那只精巧的笼儿,只是里头的透云儿,却不见了影踪。
奚静观向廊下张望一眼,见那处只悬了个空笼,讶异道:“你去见一场好友,怎么还将透云儿给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