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入魔。我与他……”
“分道扬镳。”
这四个字仿佛最锋利的剑刃,说出口的时候将江漫雪的心生刺一下。
“邪魔外教一事,所言皆真?”
“皆真。”江漫雪点了点头,甚至详细描述了当年所感受到的邪魔之气、见到的几个魔教中人。
冯衡听着,沉默着。他皱了皱眉,最后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你与他分道扬镳之后,去了哪里?这其中数年,为何不现身?”
江漫雪咬了咬唇,没有再说。
冯衡肯定江漫雪只跟他说了一半真话。但此刻抛却施青山,更重要的是,按照江漫雪的说法,邪魔外教死灰复燃已不是一两天,情况比他想象的更糟。
那么他的筹划……
烛火一晃一晃,让他的脸半明半黑,刻着的皱纹里尽是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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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岛上的比试仍然如火如荼地进行,林礼照例打完了去廿青找魏叔和舒姨。
魏叔说,红尘莽莽,万物奔涌其中,其实为一。身亦轻亦重,气亦凝时亦散。要放从前,林礼一定会觉得这尽是玄虚,不知从何下手。但自从经历了苍烟楼的三抄水,她能悟到一点儿,如今更是觉得,其道与太极阴阳暗合。此即彼,彼即此,体内真气原本浑然一体,此番调整可以将之一分为二,内道为轻,外道为重,也就可以拿重剑了。
真气分道是其一,拿重剑自然离不开日复一日的气力训练。林礼她本就聪慧,加上勤奋,这几日在廿青岛帮魏叔提的柴、水都要累成小山了。
她似乎不需要休息,见缝插针的调理内力。偶尔闲下来,跟尹信聊一会儿,也权当休息了。
这样的劲头,在擂台上确实少有敌手。每每打着,她都觉得裁云仿佛太轻不趁手,好好凝神一会儿,才能正常用出穿云的轻盈招式。
魏叔说,她刚修双道,内外两道需要时间调换,是正常的。
林礼对自己要求甚高,一日一日地练气息的调换,有些时候适得其反。
这日,她正面遇上九鼎的岑举舟。岑举舟世家风范,打斗时手上是日月双锏,风度怡然。双锏亦算轻器,裁云与之相争不算劣势。两人这么有来有回打了几个回合,林礼几番能找到岑举舟的漏洞,奈何对方亦是机敏,能够很快弥补。
岑举舟似乎也在试探她,发觉双锏确无逼下对手的机会,便从怀中掏出一道金色来——
林礼是第一次见。
九鼎奇门兵器众多,岑举舟手中的叫做判官笔,点穴专用,若是叫他得手了,胜负便分。
台下已有弟子议论起来:“岑举舟此前的比试,若战况不焦灼,绝不拿判官笔。
“他点中的次数颇多,裁云雪压力大了——”
按说若找到机会,裁云能将判官笔挑飞出去,不足为惧。但林礼听了颇有些紧张,身体里不成熟的双道竟然一时失衡,她凝神,却死活协调不出内里轻道,手中裁云太过轻飘,竟然无从挥起。
岑举舟显然感受到她的失措,携了判官笔三步并两步跳上来。
“怎么了这是?”
裁云剑不成章法,一时让底下瞠目结舌。林礼一面退着,一面想着如今取胜只有一个办法,用重剑将岑举舟格挡在外。若是外道不负她,就此逼下台去最好。
她下了决心,眼神对上了正在台下观赛的顾惊涛。
她轻点台面,向边缘飞去。那个冷清又坚定的声音喊道:
“师兄,借你坐山青一用——”
顾惊涛眨了眨眼,他心里一向对林礼好,几乎本能地提起坐山青,抛给了她,另一只手接过她的裁云。这一阵动作完成后,才疑惑到——这丫头什么时候提得住重剑了?
只见台上林礼飞身空旋,双手稳稳接住坐山青。那道铁青闪着寒光,比裁云剑更叫人骇然——它的寒光倒映进岑举舟的眼底,让他有了几分意外,一洗方才手持判官笔的自信,有了几分谨慎。
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