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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云为信 萧墨颜 68141 字 1个月前

手一挥让她接着去做。

她半是惊疑地分了灯。寻了无人处,好不容易将抖着的手安稳下来,将要提笔写祝文,却收到手下递上来一封冯衡的密信。

冯衡从头至尾被人围着,只在人群里借口单独询问弟子而消失了一刻,原来便是写密信去了。

她将密信读完,手不住地又颤起来。

冯衡这是想做什么?

“星若这密信还没撕呢?”她正错愕着,严崇如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步步走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黎星若猛地将手里密信攥紧,防备地问。

严崇如晃晃手里的纸,道:“有盏孔明灯不与旁人的飞在一块儿,除了星若,师兄想不出别人。你的密信没撕,我的也没有。”

黎星若叹了口气,不死心地又瞥了一眼纸上,终于咬了咬牙,对严崇如说:“你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今晚行动?”严崇如狭长的丹凤眼一眯,像是能看透黎星若的想法,“你身上没半点儿功夫。我也不知道偷林礼碎月簪这样的事情。阁主硬要你同我一块儿做什么?”

黎星若心里骂了句娘,锁钥众岛上会功夫的人实在不多,严崇如却恰好是其中一个。他小时,叫严玉堂看出是晶莹骨,送到玄罗练了两年功夫,竟把水上招式学的有模有样。她今日借着火树银花看清楚了林礼发间的碎月簪,正奇怪她前几日查碎月石是作何想法,冯衡的密信就递了上来,还让她和严崇如合伙儿去把林礼的碎月簪盗出来。

今日他定然也是看见了碎月簪才有的想法。可那最多只是一眼,冯衡向来不做无用之事。看见了便要,还是见不得人的偷,此事除了迫切,定然别有蹊跷。是哪一层冯衡想知道的秘密吗?

“今日我瞧见了,她似乎是从袖子里拿出簪子的。平日里应该随身携带着。”黎星若还在瞻前顾后地想,严崇如却已经在详细制定计划了。他道,“让她再找根簪子盘发,日后碎月便难拿了。今晚趁她睡了,动手最好。”

他一面踱着步计较,一面瞧出黎星若似乎心不在焉。于是话锋一转,停下问道:“星若方才孔明灯上写了什么?”

“这与师兄有干系?你方才不是说如何盗来碎月簪,说得兴起吗?”黎星若轻道,“我不过是祈求上天赐福,让家慈快快好起来。”

“是吗?”严崇如逼近黎星若,微微俯身,深深看了她一眼,“自从听说令慈抱恙以来,我便肯定了令慈日后定会好起来。”

黎星若眉头一蹙,后退半步。严崇如这是有意在跟她指什么吗?

“就今晚吧。”严崇如又转过身,看着漫天孔明,点燃夜空。

*****

此刻,陈家港旁,客栈上房。

尹信脱去四品官服,松松垮垮地拢了件外衫,开始给京城的尹元鸿和尹济海写密信,上一封密信还没有回音,便要再递出一封。

永陵的账他已经摸过一通。要是细细看去,商事税收里确实有几分不妥当,永陵州府里定然有不干净的手脚。不过这查也好查,将涉事商户的账和开明钱庄账户都调出来。仔细比较这报账和账户银钱存入,若是存入银钱数目少得蹊跷,便知道这定是有未曾纳税的现银藏在家中了。

对应的去查查相应度支,自然能揪出来藏污纳垢的。不过这都是少数,算不上贪-污成风。他摆了永陵知州一道,知州当然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处,连夜便携了州里度支若干来请罪。

他眉头紧缩,脑海里却全是那一地鲜血,血泊里,是“瑾”那张脸。一想及此,他的手便不住颤抖,一滴墨汁架不住镇抚大人动怒,在信纸上染了好大一团脏污。尹信便将纸揉成团,从头又开始写起。

却又是停了很久,不知怎么才能下笔。

于是犹豫着,便又不自觉摩挲起林礼身上掉下的那枚全新的铜钱来。

事端都应该从这枚铜钱开始讲起。或者更早,从侠骨香是酒也是茶开始讲起。

他那日发觉了铜钱新旧中的蹊跷,夜里难眠,来来